企业会计舞弊浅析—以康美药业为例
目
录
一、绪论
....................................................................2（一）研究背景
..............................................................2（二）研究意义
..............................................................1二、会计舞弊的定义及动因
....................................................1（一）会计舞弊定义
..........................................................1（二）会计舞弊动因
..........................................................2（三）会计舞弊预防
..........................................................2三、康美药业情况介绍
........................................................2（一）康美药业简介
..........................................................2（二）康美药业优势
..........................................................3四、会计舞弊指标分析——以康美药业为例
......................................2（一）毛利率高于同行业的平均水平
............................................4（二）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差
................................................5（三）存贷双高
..............................................................6（四）关联交易存在问题
......................................................（五）销售方面存在问题
......................................................（六）海外收入存在漏洞
......................................................（七）股票质押比例过高
.....................................................1（八）公司分红较少
.........................................................1（九）审计公司的无保留意见
.................................................1五、案件处理结果
...........................................................11六、会计舞弊防范手段——以康美药业为例
.....................................11（一）完善法律规范，提高违法成本
...........................................11（二）加大政府和社会监督力度
...............................................12（三）企业加强自我管理和约束
...............................................12（四）强化管理层的主体责任
................................................12结论
.......................................................................13参考文献
...................................................................14摘
要
每年我国都有数十家上市公司被暴露出财务舞弊问题而声名狼藉受到社会谴责和法律处罚，而这些公司却也只占了很少一部分，仍然有很多上市公司逃过了处罚。上市公司1财务报告舞弊问题已经严重阻碍了我国市场规范化运作，打破了制度透明性，成为一个备受关注的社会问题。因此探讨上市公司财务报告舞弊并提出防治对策对于配置经济资源、规范市场运行和市场经济稳定健康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以康美药业为例,经调查康美药业财务报告存在重大虚假：使用虚假银行单据虚增存款，通过伪造业务凭证进行收入造假，部分资金转入关联方账户买卖本公司股票。
关键词：财务舞弊；舞弊分析防治；康美药业
一、绪论
（一）研究背景
社会主义下市场经济的产生与发展使企业成为最具活力和效率的经济运行载体。不同于以往的计划经济，市场经济不再单纯以政府来计划调节经济的运行，而是以“看不见的手”来配置社会资源，这就使企业有了很大的自主性。而企业作为市场经济的细胞，其最主要的特征就是盈利性，任何一个企业都是以盈利为目标，实现自己的最大利润，所以一些企业不能抵制住经济利益的诱惑,无视国家的法律法规和企业的准则规范，采用不法手段而频频走上财务舞弊甚至是财务造假的道路。这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衍生出许多弊端:不仅损害消费者的合法权益，而且其造成的假象严重误导了投资者作出不合理的经济判断，也扰乱了资本市场正常有序地运行。令人遗憾地是这种现象并没有得到有效遏制而是持续在发酵并且愈演愈烈。
（二）研究意义
对于企业来讲，短期内的确可以获得与公司当前运营条件不匹配的重大利益，但这是一种饮鸩止渴和掩耳盗铃的行为，在你获得了短期的利益之后欲望会逐渐膨胀，总有一天人们会发现企业的不法行为，当其暴露在阳光之下的时候也就是企业接受法律制裁的时候。与此同时企业的自身形象和市场地位会受到挑战，更为严重的话甚至会直接导致公司破产，而任何与财务造假相关的公司管理层或者负责人都会受到法律处罚。极其出名的美国第七大公司安然公司造假后股票狂跌至1美元以下，终于支撑不住于2011年12月2日宣布破产[1]。而另一知名事件就是湖南省红太阳公司在因为财务造假和非法集资而对其董事长周阳红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其余负责人也被判处了时间不等的有期徒刑。为了避免悲剧再次发生，实现市场的平等公平竞争，这就需要企业明确财务舞弊的基本和主要手段，从根本上进行识别企业的会计舞弊，从源头上杜绝一切悲剧发生的根源。
二、会计舞弊定义及动因
（一）会计舞弊定义
《内部审计具体准则第6号――舞弊的预防检查与报告》中对“舞弊”的定义[2]是指“组织内、外人员采用欺骗等违法违规手段，损害或谋取组织经济利益，同时可能为个人带来不正当利益的行为”。《注册会计师审计准则》中第1141号认为财务的舞弊是被审计企业或公司为了获取非法收益或满足其某种目的的企业内部员工、管理人员或依靠第三方采用欺骗的手段隐瞒乃至扭曲企业财务报告的现象。
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财务舞弊的侧重方面基本一致，有几个基本特点：（1）主观上是有目的、有计划的欺骗行为。（2）财务舞弊对象主要是公司的各类财务报表和财务报告。（3）财务舞弊的实施人员一般是企业的主要管理层。
（二）会计舞弊动因
提升股价：企业为达到减轻融资压力、融通资金、平衡企业内部资金供求的目的。在增发和配股时得到更多资金，提高公司的知名和美誉度，企业会刻意粉饰企业业绩和报表数据来吸引更多的投资者。满足财务指标：为了满足特定的利益相关方对于特定财务指标的要求，避免金融机构对企业因为达不到财务指标条件而采取限制措施，比如公司为使银行减少对其偿债能力的怀疑，提高取得银行贷款的可能性。减轻纳税负担：若企业的年度利润很大，企业为了减少纳税数量或者分期缴税，就会减少报表盈利数量或推迟确认。公司的三大主要财务报表有资产负债表、利润表、现金流量表。三者之间存在钩稽关系，现金流量表又是根据资产负债表和利润表编制的，不同的报表上的会计科目又可以进行舞弊。如对于固定资产，可以从它的初始确认、折旧进行舞弊；应收帐款在计提坏账进行舞弊；利润表中的投资收益进行改动，多记录或少记录发生额。
（三）会计舞弊预防
哲学上讲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外因通过内因起作用。不能否认的确有一些公司因为自身水平不到位而导致基于一些重大失误和经营管理不善等外部因素或者非主观因素而导致企业发生了财务舞弊，但是最重要的一定是内因，即主观因素。所以应该从源头上进行防范和管理—即对企业的内部控制制度进行加强和完善。（1）加强货币资金的使用控制，提高资金利用率，加强固定资产的过程控制，保证信息真实可靠等；加强债权债务的风险控制，以规避风险减少损失。（2）完善内部监督：企业对会计核算制度和财务管理制度的有关内容进行严格核对和审查，减少或消除人为操纵因素。（3）加强信息与沟通：避免信息的不对称性使企业难以准确、及时收集与传递信息，进而妨碍企业与外部的有效良好沟通。
三、康美药业情况介绍
（一）康美药业简介
康美药业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康美药业”）成立于1997年，是一家以制剂、中药材、化学原料药生物制品、精神药品生产为主导，同时销售电子产品、金属材料、工艺3百货，投资房地产、饲养禽畜、种植水果的大型医药企业和国家级重点高新技术企业。企业生产规模大、品种丰富多样化，业务类型多样。药品作为主要经营业务其品种主要有康美利乐、康美培宁等。其加工型饮片龙头产能在全国范围内遥遥领先，深受人们的信赖与认可。
（二）康美药业优势
1.理念先进、服务优质
康美药业自成立以来就一直秉持着用爱感动世界、用心经营健康的理念，我们从其口号和理念中不难发现康美药业确实是想造福人民，用心为人们治疗疾病来保障他们的健康。同时抗美药业拥有一只专业化的营销队伍，他们采用先进的营销方式、营销手段，能够长期地为医疗机构和医疗企业提供高质量的、多样化的服务。
2.企业延长产业链、增加产品附加值
一个企业仅仅发展单一业务是绝对不够的，康美药业有效避免了这一点。上至中医药材的种植及交易，下至各类产品生产开发和业务销售，其产业链十分完整，基本形成了上、中、下三个部分的产业链一体化，每个部分都有自己的主营业务，既相互独立又相互联系，加强了资金的交流和流动。通过多种类型的业务，从而整合产业链的有利资源，避免了资源的过度浪费，渗透进产业的各个环节同时增加了企业的竞争力和市场上的影响力。
3.科技发达、物流完善。
康美药业的物流配送占地面积超过一万平方米，花费巨大资金建立了目前全国规模最大、最为先进的现代化的物流配送基地，这让其业务流通范围不仅仅局限在一个城市、一个地区，而是能在全国范围内流通甚至走向国际市场。同时康美药业配备多种现代化设施、建立完善的管理体系，采用自动化、智能化的识别、搬运、监控系统，大大提高了企业运营效率。
4.打造“互联网+”的商业模式
公司实行中医院与互联网深度融合，围绕“大健康+大平台+大数据+大服务”体系，实现了网络会诊、网络购药；整合其他医疗资源提供咨询、问诊等便利服务；以在线聊天电话等方式实现跨区域的医患沟通，具备高效性、及时性，打破了时间和空间上的限制；
运用大数据进行医疗分析和报告，给政府提供精准信息；率先打造智慧药房，整合全产业链资源优势，上门配送服务更加便民利民，服务更加贴心、精准。
5.构建大健康体系
为响应近几年的“健康中国”理念，康美药业构建了网络药房、智慧药房，建立了健康智库，运用了智慧医疗、智慧养老，通过了第三方支付等，如此多样化的方式和手段使得康美药业形成了互联网医疗的超级大平台，为健康中国做了良好示范。
四、会计舞弊指标分析——以康美药业为例
（一）毛利率高于同行业的平均水平
毛利率=毛利润/营业收入=（营业收入-营业成本）/营业收入。毛利率排名前十的行业有房地产业、金融业、保险业、餐饮业，其毛利率水平达到30%以上；交通运输业、仓储业、医药行业、文化产业、信息技术产业毛利率有望超过30%，而建筑业、批发业、零售贸易业，电气水行业的毛利率平均水平就较低，仅仅超过了10%，这也是下文将要分析到的。
我们在对某个企业进行财务舞弊分析时，第一个关注和研究的指标就是毛利率，毛利率是作为投资者十分关心的指标，如果一个公司的毛利率高于它的竞争对手，说明这家公司的竞争力要大于它的竞争对手，但是当一个公司的毛利率过高以至于达到不太真实的地步时，这个公司可能就存在问题。企业通过虚增收入或虚减成本，使毛利率变高来给人造成假象，因此毛利率是否异常是判断上市公司财务是否存在问题的关键指标。毛利率异常分几种情况：一是毛利率与行业的平均值相差很大，或高于很多，或低于很多，缺乏稳定性。二是存货周转率逐年下降但是毛利率却与之相反，逐年上升，因为存货周转率与毛利率二者之间是正相关关系。三是毛利率与现金循环周期二者双高。企业的高毛利率说明企业在资金链上处于有利地位，它会利用这个有利条件减少客户的赊账期限，从而降低现金的循环周期，甚至处于负值也不足为奇。当毛利率出现这三个违背公司常理的情况时，我们就应该警惕企业的盈利能力和账务真实性了。
图1为康美药业中药材贸易收入明细，能够看到中药材贸易毛利率平均高达24%及以上，而应该知道一般贸易业的毛利率平均水平通常是在10%——5%之间的，康美药业足足高出几倍，这显然是不科学的。康美药业即使经营再好，毛利率也不可能超过行业平均水平。
图1康美药业历年毛利率水平
（二）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差
经营现金流指的是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的变化，当它减去企业构建固定资产、无形资产或其他资产而产生的资本支出时，就得出自由现金流。自由现金流属于股东自己可以自由支配的，也可以用来衡量企业的内在价值。通常情况下经营现金流差的原因有两个：一应收账款高估，该收的没有收回；二是存货高估，该付的已经付了。用公式表示即净利润现金含量=经营现金流量净额/净利润，即企业获得一元的净利润能够实现多少现金。我们可以通过观察净利润和经营性现金流量净额二者的关系来预测企业的经营状况。当净利润和经营性现金流保持较为同步的增长态势，表明公司经营状况良好，具有较大的成长空间；净利润增长的同时经营性现金流却在下滑，甚至为负，说明公司在进行大幅度的赊销行为，比如应收账款和应付账款的大幅增长；净利润和经营性现金流同时下滑，说明企业的投资、筹资活动都处于不景气的状态，这通常是由外部环境和企业内部治理因素共同决定的。
净现比=经营活动净现金流量/负债总额，对于周转较快的企业来说，净现比较高，对于周转较满的企业来说，净现比较低，不需要挤压过多的资金。一般从十年以上的较长周期来看，经营活动现金流量净额/净利润应该大于1，说明这样的公司还是值得投资的。第二个指标是收现比，即经营活动现金流入/营业收入，即公司的营业收入中多少收回了现金。
表12013—2018年康美药业主要财务指标
单位：亿元
时间
净利润
财务费用
存货的减少
经营性应收项目的减少
经营性应付项目的增加
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
净现比
201825.928.3-12.98-17.93-2.694.5217%201740.9512.35-36.67-18.5516.3418.4345%201633.378.96-28.70-2.330.7416.0348%201527.566.11-25.26-5.68-0.685.0918%201422.864.95-25.85-9.4816.4111.3250%201318.804.14-7.18-5.184.3816.7489%由表1可以看出康美药业的净现比，近6年均达不到100%，最高的净现比是89%，尤其是2018年和2015年，净现比只有17%和18%，从2013年到2018年，康美药业的净现比总体呈现下降趋势，这说明公司的盈利能力越来越差。
表22015—2017年不同医药行业主要经营指标
单位：亿元
公司
康美药业
恒瑞医药
云南白药
复星医药
三年净利润
101.9879.7788.3683.96三年经营现金流
39.5574.1763.2063.11净现比
39%93%72%75%
现金流可以反映出一个企业的盈利能力、债务偿还能力及抵御风险能力，而经营性现金流又是反映企业持续经营能力的最重要指标，且不同行业的经营性现金流有各自不同的特点。由表2可以看出，整个医药行业经营现金流普遍不好，恒瑞医药、云南白药、复星医药分别为0.93、0.72、0.75，这些主要医药公司净现比都小于1，但是即使如此对比，康美药业的净现比在主要的医药行业中还是最低，仅仅占到了0.39，与其他医药行业相差较大。
（三）存贷双高
存贷双高指的是企业的财务报表中存款和贷款均较高的情况，若一个企业出现了长期的存贷双高，这就会有很大的几率是进行了会计舞弊。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存贷双高的不合理性在于企业在保留大量资金的同时却也大量举债，企业是以盈利为主要目的，所以存贷都是根据企业价值最大化进行的，在企业有大量现金时却大量举债，会增加借贷利息费用，带来较高的财务成本。企业资金那么高何必去借贷，而借贷金额那么高，现金为什么不还贷，这不符合商业逻辑，所以不禁让人怀疑企业资金的真实性，但也并不是所有的存贷双高均代表企业财务造假。
表3存贷双高的上市公司
单位：十亿
公司名称
万科A中兴通讯
苏宁易购
上海建工
海航控股
货币资金
188.4224.2948.0454.5937.93有息贷款
57.223.7434.2939.1135.5行业
房地产
通信
商业贸易
建筑装饰
交通运输
由表3可知，存在多家上市公司都有存贷双高的情况，但是它们都是正常经营并没有财务造假。大体有几类公司可能会出现存贷双高的情况：一是国有企业或央企。二是拥有特有的商业模式和经营模式的企业。三是拥有众多子公司的大型公司，它们手中同时拥有现金和负债，这可能是公司的财务管理出现问题而不真的代表存在财务造假，简而言之存贷双高只是一个必要条件，而不是充分条件。
表4康美药业资产数额及占比
单位：亿元
项目
库存现金
银行存款
其他货币资金
2017年
0.023401.042016年
0.022720.95增长率
0.52%25.04%9.86%由表4可知,2016年和2017年这两年康美药业账上流动资金很充足，特别是银行存款达到了几百亿，而且呈现增长的趋势，但是却仍然大规模举债，就不得不让人感到怀疑。
图2康美药业存贷双高
为了避免仅仅从存贷双高来过于绝对地下定结论，我们应该从别的指标更加全面、更加详尽地进行分析。一是比较利息收入与利息费用的大小：资金能够带来利息收入，我们可以从企业的财务报表中的货币资金来观察利率水平。康美药业经营期间其货币资金利率远远高于有息负债利率，说明企业筹资时利率较高，存款时利率较低，存在虚构资金的可能。二是观察应收账款与收入的比值，康美药业在2018年的比值达到200%多，说明明显存在虚增利润的情况来支撑股价和增加市场的竞争力，而虚增应收账款又不会影响企业的现金流，所以成为判断公司是否进行粉饰的一个重要细化判断标准。
图3康美药业利息支出及占比
由图3可以看出最近几年康美药业实现的净利润和利息支出均很高：2013年到2017年利息支出从18.8亿一直上升到40.95亿，净利润从4.06亿上升到12.18亿。2018年上半年实现净利润25.92亿元，利息支出高达8.01亿元，占比31%。2017年实现净利润实现畸高达到40.95亿元，利息支出12.18亿元，占比30%，实在违背了公司正常的盈利规律。
（四）关联交易存在问题
公司可以利用关联方交易来虚构利润、掩饰亏损，使得关联方交易非关联化，出现频率最高的关联方舞弊行为包括：关联方之间不正常的资金往来；通过虚构的关联方交易套取公司资金；隐瞒来自关联方的收入等。如北生药业通过向关联方腾盛建筑支付预付款的形式向其转移资金6500万元；北大荒鑫亚公司与青枫亚麻订立虚假合同，虚增年度利润；亚星化学与亚星集团的年度报告信息披露存在虚假记载及。关联交易是操纵利润的常见方式，将利润转移到子公司和控股公司，来获得更大的控制权；向税负低的公司转移利润进行避税。关联方交易使关联企业更容易实现统一操作，所以我们要特别注意从以下几个方面识别：从其他应收款中的应收关联公司的款项分析公司经营状况和风险；运用资产负债率、应收账款周转率、营业收益率等指标与其同行业进行对比分析公司经营状况。2016年1月1日至2018年12月31日，康美药业在未经过决策审批的情况下，累计向关联方提供非经营性资金116.19亿元用于替代关联方支付价款、偿还利息和垫付款项等。在2018年的财务报表中发现，对康淳药业有限公司和康都药业有限公司等关联方的应收账款被占用，且用途未按规定进行披露。2019年5月17日，证监会对康美药业进行通报，其中一项就是部分资金被转入关联账户买卖公司股票。公司与关联方存在88.79亿元的资金往来，甚至涉嫌挪用上市公司资金进行股价操纵和内幕交易等行为。
（五）销售方面存在问题
销售客户存在问题：主要客户公司自身规模与交易规模二者匹配度较低，比如与客户进行的交易金额出现大规模增长，或者与关联方或关联方的客户发生大额交易、直接通过关联方为客户提供融资担保。销售情况与行业平均状况差别较大。销售交易存在问题：实际销售情况与订单差异较大，在未指定客户的情况下随意进行商品发放，已经销售的产品短期之内被退回且交易后不立即进行结算而是长期拖延。销售合同出现问题：销售合同必备的签名和盖章二者均不存在，甚至合同客户存在虚构等行为；销售合同的主要内容缺失，如交货时间和付款时间等限制缺失；发票开具存在时间差或随意开发票；对销售合同的日期进行造假等。
（六）海外收入存在漏洞
海外收入由于界定难和核查难度大等问题，被很多公司利用漏洞来进行财务舞弊，比
如海外收入核查难度大，且存在各式各样的漏洞被企业进行利用来隐藏造、进行逃税。比如与柬埔寨、乌克兰、俄罗斯、坦桑尼亚等国家或地区建立了通讯方面的合作关系的信威集团在2015年和2016年国外实现营业收入33亿和27亿，占比超过90%，同时收入的毛利率高达91%和85%，没有任何一个企业能达到如此夸张的地步，所以必然存在问题。果然不到短短的两年时间，在
2017年之后，信威集团的国外收入就骤降至0.88亿和0.02亿。信威集团的海外业务收入是公司营业收入的主要构成部分，公司业务营业收入为23亿元，同比增幅近5倍，占总营收的比例高达97%，净利润同比也增长3倍，达14亿元
（七）股票质押比过高
股票质押在一般情况下是公司进行融资的手段，能够在波动的股市中顺利进入正轨，帮助企业取得现金，但是如果公司实控人操作过多的质押股份，就会产生极大风险，一方面在于其经营上缺钱，一方面一旦股价低于质押价格，很可能遭遇平仓，使得股价进一步的降低。康美药业股东股权质押比例就非常高，其91.91%的股权已经质押，如此种种更加加大了人们的怀疑。
（八）公司分红较少
也可以通过查看公司分红情况进行简单判断，这也是比较直观明确的一个指标由表3历年分红可以看出，股利支付率均在10%上下,保持在一个较低的水平，这也是有依据的。因为财务造假的公司会很吝啬，净利润是虚增的，它拿什么钱进行公司分红呢。
表5历年分红明细
年度
2019201820172016201520142013归母净利润（亿元）
-3.462.7325.1820.8014.7310.127.04现金分红总额
（亿元）
——
——
2.602.911.621.950.86期末未分配利润（亿元）
——
68.9770.4950.2832.3922.5112.11股利支付率（%）
——
——
10.0110.2510.2711.1113.0（九）审计公司的无保留意见
广东正中珠江会计师事务所自康美药业上市以来就一直作为康美药业的审计机构，康美药业自始至终就未更换过，虽然审计公司出于公司财务成本、时间成本和人员交流沟通以及对投资者的影响等多方面因素考虑不能随意频繁更换，但康美药业一直任用唯一的审计公司就不得不让人思考二者是否存在利益关联等问题（19年间康美药业累计向其支付的酬金就超过4000万元）。后来通过对康美药业的财务报表进行调查分析，发现公司存在大量虚增的营业收入，使用仿造或者变造增值税发票等方式在三年间虚增收入多达206亿元，虚增利润20.72亿元；通过虚假记账甚至不记账、伪造或者变造银行大额存单等方式虚增货币资金。将多处不满足会计确认和计量条件的工程项目计入报表达到虚增在建工程或固定资产的目的。如此种种，虚增数额巨大、虚增项目众多等问题反映在财务报表上，审计1公司不可能视而不见。但直到康美药业被证监会调查之后，正中珠江审计公司的非标鉴定意见才姗姗来迟，审计公司如此长时间的包庇和隐瞒也为康美药业的财务舞弊提供了一个隐秘的条件。
表6康美药业操作手段及目的操作
目的虚构现金
炒高股价或融资
少计存货
优化运营指标
提供资金
买卖公司股票
虚增收入
炒高股价
虚增成本
匹配钩稽关系
虚增收入
匹配钩稽关系
虚增支出
匹配钩稽关系
五、案件处理结果
证监会表示：康美药业的财务舞弊时间跨度长、舞弊手段多样化、计划谨慎严密、有组织有预谋，对社会造成了恶劣影响。所以对于该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马兴田、许冬瑾和邱锡伟等主要的决策者和实施者在内的二十二名当事人进行行政处罚，涉嫌犯罪的移送司法机关追究刑事责任。
六、会计舞弊防范手段——以康美药业为例
（一）完善法律规范，提高违法成本[4]
为了规范我国的会计核算和财务报表，我国出台了《会计法》《公司法》等多部具有权威性的法律，这些法律都是为了调整经济生活中的会计关系，但市场环境千变万化、违法手段也多种多样，这些原则性规定难以完全适应公司的动态操作，缺乏强有力的针对性和执行性，所以在贯彻和执行的过程中极易被公司的不法人员钻了会计漏洞和法律漏洞，进行违法行为。应该完善法律法规，对会计监督方式、会计核算方法、会计机构的组成部分、会计人员的法律责任等多方面制定详细而明确的规则，对公司的会计行为进行明确而具体的规范，保证会计凭证和财务数据的真实性、可靠性、完整性；最后是加大对财务舞弊和财务造假等会计不端行为的惩处力度，不能仅仅依靠罚款进行惩处，要配合法律手段，加大惩处力度，提高企业违法违规成本。
（二）加大各方面的监督力度
按照《会计法》的规定，财政部门是国家行政机关中专门负责管理财政工作的机构，包括省、自治区、直辖市、市、自治州、自治县及基层的财政所等机构，形成了一个比较完整的体系。财政部门能够对财务、财政、会计等多种事项进行监督，比如制定年度监督计划、对企业的会计核算过程和财务报表进行监督、进行重大事项的事中、事前和事后监督，充分发挥政府监督手段。同时，发挥注册会计师的社会监督作用，对企业经营管理层11的企业的年度财务报表等报表数据进行鉴证审计、查找和纠正问题、并出具审计报告。因为注册会计师开展业务的一个最重要特点就是独立性，这个特点也就决定了其在开展业务时能够进行主观的判断，不受其他客观因素影响。在难以获取企业违法相关的证据的情况下，这就需要财政监督人员和注册会计师对企业经营管理特点、方式和手段等有明确而清晰的界定，并根据自己的专业业务素质和素养进行相应判断。最后发挥媒体的舆论监督手段：媒体应该对不法分子和违法公司的行为进行披露和报告，使违法企业承受道德压力来制约其他企业的自身行为，同时对遵纪守法的企业进行宣传，发挥典型企业的良好示范作用，引导企业树立正确的经营观、财富观和价值观，使社会形成遵纪守法的和谐氛围，引导市场秩序朝着一个公平、平等、和谐、有序的方向发展。
（三）企业加强自我管理和约束
宏观上企业自身要承担并履行好经济责任，在追求利润最大化的同时应该遵守所有的法律法规，落实经济责任和社会责任，树立企业良好的形象和声誉。微观上股东大会、董事会、监事会等公司治理层应当强化自身的道德意识和责任意识，树立实事求是和诚实守信的道德规范，加大对财务报告过程的监督，财务报表应当真实、可靠、完整地为决策者提供决策信息，严厉打击舞弊和造假等违法手段。管理层应该对被审计单位的经营活动的执行负管理责任，编制正确可靠的财务报表，保证内部会计流程的有序运转，接受治理层的监督，确保不违背与其相关的法律法规。道德和制度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在道德不具有强制力的前提下，通过使企业的财务报表和会计核算置于制度和规范之下，来弥补道德约束的不足。
（四）加强会计职业道德教育
会计人员的道德水平对会计工作的质量和经济秩序的发展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所以应该加强会计人员的职业道德教育。市场经济的发展对会计人员的观念和行为起到了极大的影响，我国企业的会计人员队伍庞大，人员数量多且素质参差不齐。所以应该定期组织对会计人员进责任心和事业心，树立遵纪守法的职业观念，能够从内心上真正认识到会计工作的重要意义，自己抵制不良诱惑，坚守职业道德；建立健全职业道德的奖惩结合机制，加大对会计人员的检查和评价力度，进行定期或不定期的考核，将考核结果与绩效、工资、晋升等多方面利益挂钩，对没有尽职尽责或者违法法律法规的会计人员进行处罚，如吊销其从业资格证，以后不能再从事会计工作。在进行惩罚的同时也要注意奖励，坚持奖惩并行的原则，对于业务能力强、道德素质高、自觉遵守法律法规的会计人员进行物质奖励和精神奖励，提高会计人员的工作积极性，带动全企业的守法氛围。
结论
12本文通过总结现有观点和结论，以康美药业为例，对公司会计舞弊进行客观分析，研究当前会计舞弊的判断方法并且提出了通过相应法律、监督、企业自身、管理层四个方面的措施来减少或避免企业舞弊的概率。信息化社会，公司财务舞弊甚至财务造假原因纷繁复杂，不能一蹴而就，需要追本溯源、对症下药。要知道康美药业的舞弊案例在众多舞弊事件中只是冰山一角，想要减少这类事件的发生，道阻且长，需要社会、公司、个体多个方面的共同努力。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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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美药业财务造假案例分析
摘要：2019年8月16日，证监会发布《证监会对康美药业等作出处罚及禁入告知》，通告了在2016年至2018年期间，康美药业涉嫌虚增营业收入、货币资金、固定资产等财务造假行为，对康美药业及多名相关当事人作出行政处罚及证券市场禁入的决定，对涉嫌犯罪的，将依法追究刑事责任，以高压态势坚决维护上市公司信息披露制度，康美药业为我国上市公司及监管机构敲响了警钟。本文通过分析康美药业财务造假案例，为日后监管机构预防此类事件的发生提供借鉴。
关键词：康美药业；财务造假；财务造假预防
2018年底，证监会发现上市公司康美药业涉嫌财务造假，随即立案调查。2019年5月17日，证监会通报康美药业案调查进展，确定康美药业披露的2016至2018年度财务报告存在重大虚假。2019年8月16日，证监会发布《证监会对康美药业等作出处罚及禁入告知》，正式通告了康美药业虚增营业收入、货币资金和固定资产等不法行径，属于有预谋、有组织，长期、系统实施财务造假行为。同日深夜，康美药业发布关于收到中国证监会《行政处罚及市场禁入事先告知书》的公告。康美药业财务造假涉案金额巨大，是我国迄今为止规模最大的财务造假案，对我国上市公司信息披露制度和政府监管、追责体系的强化与完善影响深远。
1.康美药业财务造假迹象
康美药业财务造假是有预谋的长期行为，其财务造假行为必然会留下痕迹，那从哪些地方可以识别出康美药业财务造假的迹象，以便提前预警呢？
1.1存贷双高。存贷双高问题是康美药业最受公众质疑的地方之一，存贷双高是指一家公司同时拥有高额的银行存款和银行贷款金额，公司一方面需要支付高额的贷款利息，另一方面银行账户上却拥有大量的可用资金。资金利用率低，是对公司资金的巨大浪费，与正常的公司经营逻辑不符。根据康美药业2018年半年报，公司的货币资金余额为399亿元，同时各种有息负债高达347亿元，占公司净资产的比例分别为119%和104%。在利息支出方面，康美药业2018年上半年净利润为25.92亿元，利息支出高达8亿元，占比31%。公司2017年净利润为40.95亿元，利息支出为12.18亿元，占比30%。存贷双高和高额利息支出现象已持续多年，其必要性与合理性让人怀疑。
1.2经营现金流不足。康美药业另外一个令人诟病的问题就是公司的净现金流量远低于公司的净利润，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不足。净现比是评价经营现金流量的常用指标，净现比=经营现金流量净额÷净利润，反映了企业赚一元钱的利润，会给企业带来多少现金的流入，通常来说，企业的净现比会大于1。反观康美药业财务报表调整前的财务数据，康美药业从2010年至2018年上半年，净利润总额为201.08亿元，而累计产生的经营活动现金流量净额却仅有94.65亿元，净现比为47.1%，即公司每取得1元的净利润，产生的现金流入只有0.47元，远低于正常水平。当然，整个中药行业的经营现金流量普遍较低，但与同行业其他主要的医药企业相比，康美药业的净现比仍处于末端，作为行业领军企业，康美药业经营现金流不足的现象让人难以理解。
1.3毛利率异常。在一个竞争充分、开放的市场中，企业能获取的利润率会与行业特征相符。无视经济波动，与市场变化关联性不大，持续稳定的毛利率、超额毛利率、较高毛利率或是极低毛利率的出现，需要引起我们的警觉。根据康美
药业财务报表未调整前的2018年半年报，公司2018年上半年实现营业收入48.03亿元，毛利率高达26%，虽然整个中药行业毛利率都比较高，但康美药业连续多年毛利率都超过24%，远超常规行业的毛利率水平，让人惊叹的同时，也让人疑虑。
1.4大股东股权质押比例过高。股权质押是企业融资的方式之一，公司股东将持有的公司股票抵押给金融机构以获得资金。但是如果公司大股东质押股份的比例过高，会形成较大的风险，比如当公司股价低于股票质押价格时，公司可能会遭遇平仓，拉低股价。康美实业作为康美药业的最大股东，其所持有的持有的康美药业91.91%的股权已经质押，股权质押比例如此之高，需引起投资者的注意。
康美药业财务造假的内幕于今年8月16日最终拉开，投资者的怀疑被证实。根据证监会发布的《证监会对康美药业等作出处罚及禁入告知》可知，康美药业2016--2018年度、半年度财务报告中累计虚增营业收入291.28亿元、多计利息收入5.1亿元，虚增营业利润41.01亿元；2016年1月至2018年6月，康美药业累计虚增货币资金超过886.80亿元；2018年度财务报告中，康美药业虚增固定资产11.89亿元，虚增在建工程4.01亿元，虚增投资性房地产20.15亿元；同时，公司还未按规定披露控股股东及其关联方非经营性占用资金的关联交易情况，属于有预谋、有组织，长期、系统实施财务造假行为，造假金额巨大，影响恶劣，为我国上市公司监管和财务造假预防敲响警钟。
2.上市公司财务造假预防
2.1保证会计师事务所的独立性
会计师事务所是对上市公司运营情况进行监督的重要一环，会计师事务所作为独立的第三方，对被审计单位的财务报告进行审计并发布审计报告，增财务报表强预期使用者对财务报表的信赖程度，独立性是会计师事务所进行审计工作的基础和灵魂。本案中，广东正中珠江会计师事务所自2000年开始负责康美药业年报的审计工作，至今已为后者连续出具了17份“标准无保留意见”的审计报告，未能发现康美药业的巨额财务造假行为，也未能及时有效地作出预警，会计师事务所工作的独立性和有效性令人怀疑。会计师事务所应全力保证自身的独立性，坚守职业道德底线，监管机构也要强化监督和惩戒机制，保证会计师事务所工作的有序开展。
2.2加大对财务造假行为的惩戒力度
政府部门和监管机构要强化对上市公司财务造假行为的处罚力度，在上市公司、公司管理者及利益相关方心中建立起不敢触碰的红线，遏制上市公司财务造假行为的产生与蔓延。本案中，社会公众争论的一个热点是证监会对康美药业的处罚力度是否不足的问题，舆论质疑证监会对康美药业的处罚过轻，起不到应有的惩戒、震慑作用。特别是证监会公布处罚结果后，康美药业的股价不跌反涨，一定程度上验证了社会公众对处罚偏轻的质疑。我国相关政府部门和监管机构需加快我国相关法律法规体系的修改与完善，加大对财务造假行为的惩戒力度，让企业为失信付出惨痛代价，提高财务造假行为的犯罪成本，以适应不断变化发展的社会经济环境，树立法律权威，重塑公众信心。
作者简介：闫柏良（1991—），男，山东省莱阳市，青岛农业大学海都学院经济与管理系助教，硕士，研究方向：会计。
第2022年第8期（总第552期）商业经济SHANGYEJINGJINo.8，2022TotalNo.552基于舞弊三角理论的财务造假分析及防范对策—以康美药业为例——李璐茜（湖南农业大学，湖南长沙410125）[摘要]资本市场形成以来，上市公司财务舞弊事件频发，导致投资者遭遇了巨大的经济亏损。以康美药业为例，并提出防范和治理上市公司财务运用舞弊三角理论，分别从压力、机会和借口三个方面深入分析其主要的财务造假动因，优化股权及董事会结构，提高外部监督和审计舞弊的对策：量力而行，合理地规划和配置公司的资金，减少财务舞弊压力；并建立企业信用档案，遏制财务舞弊借口。独立性，消除财务舞弊机会；不断开展培训和评估，提高专业能力及道德水平，[关键词]康美药业；舞弊三角理论；财务造假；防范对策[中图分类号]F27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6043（2022）08-0167-02造假案水落石出后，康美药业近20年的品牌与形象功亏投资者可能对投资一篑，投资者遭遇巨大财产损失的同时，市场失去信心，金融市场产生诚信危机，进而中国的国民经济受到重大的影响。因此，康美药业财务造假案件不仅影响了股民的情绪，还引起了投资市场和股市的大幅波动。投资者应该擦亮眼睛，时常关注报表异常变动，慎重投资。审计行业———风险控制，职业怀疑。康美药业财务造假案不但能够帮助审计人员更加深入地了解审计失败的及时关键因素，还可以更好地理解审计失败的首要原因，归纳相关经验。同时，审计失败也会对会计师事务所造成较大损失，影响企业信誉、公众形象和投资者投资市场的注册会计师应该热情。通过正中珠江事务所的惨痛教训，严格执行审计程序、始终保持职业怀疑的态度和独立性、重点关注异常事项。——内外治理，康美药业的前车上市公司—遵纪守法。之鉴，给所有上市公司都敲响了一个警钟。逞一时之快，不如踏踏实实经营管理，使企业盈利的每一分钱都是合理、合法、合规的。康美药业的问题暴露了公司治理的缺有效、透明的强化内部和外陷，上市公司治理应当健全、部的监督制衡，保护股东合法权，有效提高公司价值。一、案例背景(一)康美药业事件回顾1997年，康美药业成立。1998年，康美药业完成国家GMP认证。2001年，康美药业进入资本市场，随后顺利上市。在国家振兴中医药事业的大背景下，康美药业积极整合上下游资源，大力发展，一跃成为国内中医药产业的明星企业之一。然而，2018年，康美药业在盘中突然跌停。次日，中国证监会紧急派遣核查小组对康美药业进行财务调查。2019年4月，康美药业公布了迟到的2018年年报，同时公布《关于前期会计差错更正的公告》，从此，康美药业高达300亿资金不胫而走的“惊天大雷”被彻底爆出。2019年5月9日，中国证监会因负责审计康美药业的事务所涉嫌严重违反证券相关法律法规，向其发出立案调查通知书。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于2019年5月17号公布了调查结果：康美药业在2016-2018年度财务报康告中采用了多种不正当的财务舞弊手段。2021年4月，美药业向法院申请了破产重整。(二)康商业经济第2022年第8期的行为甚至还虚增大额利息收入。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在2018半年报中康美药业虚增利润占报告期利润总额的比重高达65.52%，可见其造假的力度之大，行为之猖狂。(二)虚构银行单据增加货币资金康美药业凭借伪造、更改大额定期存单与银行对账单，不记账、虚假记账等方式虚增大量货币资金。为了实现平衡，康美药业改变存货估值方法，将虚增的货币资金转移到存货等科目，从而达到存货少计的目的。从造假数据可以看出，康美药业2016年－2018年期间平均虚增货币资金高达近300亿元，在2016年报、2017年报、2018半年报中虚增货币资金分别在公司总净资产中占比76.74%、93.18%、108.24%，其中，2018上半年甚至超过了净资产总额，此时的康美药业除去虚假资产，自有资产已所剩无几，可见康美药业的造假金额令人咋舌。(三)虚假记载增加固定资产等项目根据中国证监会对康美药业的行政处罚决定，康美药业《2018年年度报告》中有6项工程项目未达到会计确认及评估要求，从2019年康美药业伪造工程项目及其虚增金额可看出，康美药业共计虚增资产高达36.05亿元，其中虚增投资性房地产高达20.15亿元。从康美药业2014—2018年康美药业固定资产、在建工程和投资性房地产的变化趋势来看，从2014年至2016年，康美药业的固定资产和其他项目呈现稳步增长趋势，但2017年在建工程项目开始激增，2018年固定资产和投资性房地产两个项目也开始激增，这些大幅度的增长背后埋伏着巨大的风险。三、基于舞弊三角理论的康美药业财务造假动因探析康美药业财务舞弊的动因逻辑图(一)压力因素根据财务数据可知，该公司近年来的现金流与利润之间存在较大偏差。直到2018年12月31日，该公司拥有高达291亿元的高额负债，而康美药业的十大股东也将近把自身所有的股权都抵押了出去。公司的88.79亿元财产被关联方挪用，用于炒作自己的股票，同时，向股东发出乐观信号，从而吸收更多投资者购买公司股份。公司将来发展进步有较高的资金要求，主要来自银行或其他金融机构的债务融资和资本市场的股权融资。在双层压力之下，康美药业通过虚报利润、利用关联公司的股价等财务欺诈手段，让外界认为康美药业依然是一只“白马股”。(二)机会因素1.大股东的股权结构太过单一。马兴田是康美集团-168-SHANGYEJINGJINo.8，2022的执行董事，也是康美药业的董事长，是康美集团的实际掌控者。马兴田的妻子许冬瑾不但是康美药业的第七大股东，同时也是康美集团的监事，马兴田与许冬瑾夫妻两人合计共掌控康美药业34.88%的股份。此外，马兴田、许冬谨还分别为金信典当行、国际信息咨询服务有限公司的控股股东。由上述可知，康美药业呈现出一种典型的“一股独大”的股权结构，马兴田夫妇掌握着很大的控制权，而康美药业的股权结构又太过于单一与集中，在这种条件下，康美药业的内部控制体系几乎不可能起到有效的制衡及监督作用。2.董事长和总经理两职兼任，独董作用难商业经济第2022年第8期SHANGYEJINGJINo.8，2022新投入水平高时，金融发展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更大。提高成为促使经济高质量发展，应该激发创新活力，果转化率，使创新成果更有效的同金融发展相嵌合，优化创新资源；强化政策引导，使各地区金融资源能够合理配形成有利于置，创造有利于创新和金融发展的良好环境，科技进步的政策体系；同时提升各地区综合竞争实力，突大力引导研发人员、经费的出企业的科技创新主体地位，落实工作，促进地区经济的发展。[参考文献][1]ChowdhuryaRH,MaungM.FinancialmarketdevelopmentandeffectivenessofR&Dinvestment;Evifencefromdevel原opedandemergingcountries[J].ResearchinInternationalBusinessanFinance,2012,26(2):258-272.济评论,2012(3):82-92.[3]李瑞晶,李媛媛,金浩.区域科技金融投入与中小企业创新能力研究———来自中小板和创业板127家上市公司数据的经验证据[J].技术经济与管理研究,2017(2):124-128.（上接第168页）[4]李苗苗,肖洪钧,赵爽.金融发展、技术创新与经济增长的关系研究———基于中国的省市面板数据[J].中国管理科学,2015,23(2):162-169.[5]庄毓敏,储青青,马勇.金融发展、企业创新与经济增长[J].金融研究,2020(4):11-30.[6]张竣喃,逯进,周惠民.技术创新、产业结构与金融发展的耦合效应研究———基于中国省域数据的实证分析[J].管理评论,2020,32(11):112-127.[7]杨力,朱国龙,魏奇锋.金融创新、技术创新与经济增长的嵌合驱动研究———基于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的数据实证[J].经济体制改革,2021(4):195-200.[8]何智励,汪发元,汪宗顺,等.绿色技术创新、金融门槛与经济高质量发展———基于长江经济带的实证[J].统计与决策,2021,37(19):116-120.[9]Hansen,B.E.ThresholdEffectsinNonDynamicPanels：Estimation,Econometrics,1999,93（2）:345-368.TestingandInference[J].Journalof[2]张志强.金融发展、研发创新与区域技术深化[J].经[责任编辑：高萌]务舞弊的区域，证监会应更加细化并完善相关审计程序，并强调审计工作的功能性和灵活性。同时，进一步明晰民“首恶”，可以按照“发行事赔偿责任的先后次序，力推人—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董监高—券商—中介”的次序依次追责，并在此基础上明确各方的责任范围，根据违法情节、主观过错程度等因素对其进行细化与完善。4.提高审计独立性，加强审计师业务水平。首先，要防止重大的审计疏忽，会计师事务所应具备优秀的专业技术人员与扎实的专业人才储备，并设计缜密的审计程序，提高审计工作的范围与精确度，追求构建卓越的审计实行定团队。同时，公司应及建立健全事务所轮换机制，期轮换制度，从而有效防止前任会计师事务所的工作人员出现审计失误和违背职业道德的可能性，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会计舞弊的机会。—遏制财务舞弊借口(三)精益求精——首先，需要提高公司管理层及财务人员的专业能力包及道德水平，并持续不断地学习与掌握相关专业知识，括证券、金融与股票市场知识，同时，对于相关准则与法律法规的普及，公司也要与时俱进、快速更新。其次，政府有关部门要不间断的对公司的管理人员开展培训和评估，引导他们走上正确的道路。另外，要为他们各自建立良好的企业信用档案，把其所管理公司的工作情况公开透明地进行披露，并对其执行情况奖罚分明。[参考文献][1]黄世忠.康美药业财务造假延伸问题分析[J].财会月刊,2019(17):3-6+178.[2]谢晓娟.基于关键审计事项视角下的审计失败案例研究———以正中珠
龙源期刊网http://www.qikan.com.cn康美药业财务舞弊的动因分析及防范
作者：***
来源：《经营者》2020年第09期
企业财务舞弊的防范和治理研究
——以康美药业为例
摘
要
本文参考国内外学者的相关研究，针对财务舞弊此起彼伏的现状，运用了案例分析法、比较管理分析等研究方法，结合实际案例——康美药业财务舞弊事件，归纳总结了财务舞弊的类型及手段。结合舞弊动因分析的GONE理论，剖析了财务舞弊的动因，最后从公司治理和内部控制视角提出了财务舞弊防范与治理的措施和意见。全文分为6个部分，第一章介绍了财务舞弊的现状和研究意义。第二章介绍了相关理论与实践研究现状，构建理论基础。第三章选取当前实际发生财务舞弊的康美药业案例进行分析，梳理舞弊事件的经过，采用的手段，包括虚增存货、收入造假、利用关联方交易等。第四章参考GONE理论，从4个维度分析康美药业财务舞弊的动机，探讨预测和防范企业财务舞弊的思路。第六章结合前文的案例分析和动因分析，从公司治理视角和内部控制理论视角提出了防范及降低财务舞弊的可行性建议，其中包括个人因素、第三方审计有效性，政府监管有效性等方面。希望本文的研究能够促进财务舞弊防范与治理相关理论和管理实践的发展，更为有效地规范企业行为，促进我国资本市场健康、有序运行。
关键词：财务舞弊、GONE理论、康美药业、内部控制、公司治理
ResearchonPreventionandManagementofFinancialFraudinEnterprises:TakeKangmeiPharmaceuticalIndustryasanExampleAbstract
Thispaperreferstotherelevantresearchofdomesticandforeignscholars,inviewofthecurrentsituationoffinancialfraud,usingcaseanalysis,comparativemanagementanalysisandotherresearchmethods.Combinedwiththeactualcase-Kangmeipharmaceuticalfinancialfraud,thispapersummarizesthetypesandmeansoffinancialfraud.CombinedwiththeGONEtheoryoffraudmotivationanalysis,thispaperanalyzesthemotivationoffinancialfraud,andfinallyputsforwardthemeasuresandsuggestionsoffinancialfraudpreventionandgovernancefromtheperspectiveofcorporategovernanceandinternalcontrol.Thefirstchapterintroducesthecurrentsituationandresearchsignificanceoffinancialfraud.Thesecondchapterintroducestherelatedtheoryandpracticeresearchstatus,andconstructsthetheoreticalbasis.Thethirdchapterselectsthe1actualfinancialfraudcasesofKangmeipharmaceuticalindustrytoanalyze,combingtheprocessoffraudevents,themeansused,includingvirtualincreaseofinventory,incomefraud,useofrelatedpartytransactions,etc.ThefourthchapteranalyzesthemotivationoffinancialfraudofKangmeipharmaceuticalindustryfromfourdimensionswithreferencetothetheoryofGONE,andprobesintothethinkingofpredictingandpreventingfinancialfraudofenterprises.Inthesixthchapter,combinedwiththecaseanalysisandmotivationanalysis,theauthorputsforwardsomefeasiblesuggestionsfromtheperspectiveofcorporategovernanceandinternalcontroltheorytopreventandreducefinancialfraud,includingpersonalfactors,theeffectivenessofthird-partyaudit,theeffectivenessofgovernmentsupervisionandsoon.Itishopedthattheresearchofthispapercanpromotethedevelopmentofthetheoryandmanagementpracticerelatedtofinancialfraudpreventionandgovernance,moreeffectivelyregulatecorporatebehavior,andpromotethehealthyandorderlyoperationofChina"scapitalmarket.Keywords:Financialfraud,GONEtheory,Kangmeipharmaceutical,Internalcontrol,Corporategovernance
目
录
一、绪论....................................................................................................................................4（一）研究背景与意义....................................................................................................................41.研究背景....................................................................................................................................42.研究意义....................................................................................................................................5（二）研究目的、思路与方法........................................................................................................51.研究目的与思路........................................................................................................................52.研究内容....................................................................................................................................63.研究方法....................................................................................................................................二、理论与实践研究综述...........................................................................................................（一）关于企业财务舞弊的相关研究............................................................................................1.国外相关研究............................................................................................................................2.国内相关研究............................................................................................................................（二）财务舞弊动因分析的相关理论............................................................................................1.冰山理论....................................................................................................................................2.舞弊三角理论..........................................................................................................................13.GONE理论
...............................................................................................................................14.舞弊风险因子理论..................................................................................................................12（三）关于财务舞弊治理的相关理论..........................................................................................121.公司治理理论..........................................................................................................................122.内部控制理论..........................................................................................................................13（四）研究述评
..............................................................................................................................13三、康美药业财务舞弊案例分析..............................................................................................14（一）企业概况
..............................................................................................................................14（二）舞弊事件经过......................................................................................................................15（三）财务舞弊手段......................................................................................................................151.虚增存货..................................................................................................................................152.收入造假..................................................................................................................................163.关联方交易..............................................................................................................................16（四）案例分析述评......................................................................................................................1四、基于GONE理论的康美药业财务舞弊动因分析.................................................................1（一）贪婪因子分析......................................................................................................................1（二）机会因子分析......................................................................................................................1（三）需要因子分析......................................................................................................................1（四）暴露因子分析......................................................................................................................1（五）本章小结
..............................................................................................................................2五、财务舞弊治理对策分析
......................................................................................................21（一）公司治理视角的对策与建议..............................................................................................211.企业内部决策层的人为因素改善...........................................................................................222.企业外部的监管环境优化......................................................................................................22（二）内部控制视角的对策与建议..............................................................................................231.内部环境..................................................................................................................................242.风险评估..................................................................................................................................243.控制活动..................................................................................................................................244.信息与沟通..............................................................................................................................245.监督..........................................................................................................................................25（三）本章小结
..............................................................................................................................25六、结束语...............................................................................................................................26（一）结论与启示..........................................................................................................................261.主要结论..................................................................................................................................262.启示..........................................................................................................................................26（二）研究局限性与展望..............................................................................................................2参考文献...................................................................................................................................2谢
辞
............................................................................................................错误!未定义书签。
一、绪论
（一）研究背景与意义
1.研究背景
21世纪以来，伴随着我国金融市场的快速发展，金融市场的监管制度也在不断完善。然而相较于国外市场，我国市场起步较晚，所以在监管制度上依然缺乏一定的合理性。即使是国外趋于成熟的金融市场，财务舞弊的事件也是层出不穷，困扰着每个投资者以及监管部门。从举世震惊的“美国能源巨头安然财务舞弊事件”；以及曾是全世界最大的保险公司、2019年位列世界五百强第235位的“美国国际集团（AIG）”舞弊事件；再到2020年承认虚假交易22亿的瑞幸咖啡，可以看到财务舞弊作为顽疾存在于任何一个国家的金融市场之中。
纵观我国的金融市场发展历程，可以看到取得了显著的成果，推动了我国经济发展的步伐。然而发展的道路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市场的不成熟带来的结果就是一些上市公司为了达到自己不正当目的，铤而走险，从内部、外部进行财务舞弊等行为。从“银广厦陷阱”、“蓝田股份事件”，再到离我们较近的例如2017年的“绿大地”事件，2019年的“康美事件”。这些财务舞弊事件带来的直接结果就是损害了外部投资者以及公司债权人的利益，极其严重地阻碍市场经济的发展，不利于资本市场的健康成长[2]。企业进行财务舞弊，通报虚假的会计信息，会影响国家进行宏观经济决策，导致政府经济调控出现失误，影响社会正常运转；不仅如此，财务舞弊的出现还会影响社会风气和职业道德的规范，使得努力上进的企业未得到应有的回报，而弄虚作假的企业却赚的盆满钵满，随之内心产生不平衡感，之后开始产生同样财务舞弊的想法，如此恶性循环，也会破坏市场的正常秩序，导致市场经济崩坏。
财务舞弊的出现并不是偶然的，它的出现必然有着多方面、多层次的原因，同时它的危害也是多方面的，大到影响国家的宏观经济调控，小到影响个人的职业发展道路。
本文通过对财务舞弊相关理论的研究分析，并查阅国内外财务舞弊相关文献进行康美药业在财务舞弊中的手法、手段以及动机的探究，试图还原舞弊事件背后的真相，提4出相关的防范与治理对策，来有效控制上市公司财务舞弊的现象，期望能对市场监管制度的完善有所帮助。
2.研究意义
在我国经济的不断持续发展的进程中，我国企业的数量日渐增多，在增长迅速的经济背后其问题也随之出现，企业财务舞弊事故的丑闻频频曝光，鉴于目前我国企业财务舞弊事件频频发生的情况下，由于这种大规模舞弊行为会造成诸如严重妨碍国家政府部门财政监管机构的工作秩序、给社会带来不公平现象等不良后果；同时对我国伟大复兴及经济增长有极大的阻碍作用等一系列严峻影响，我们应该及时采取一些相应措施来解决和完善这些问题，尽可能地减少财务舞弊事件带来的损失，使我们国家的经济能够健康积极地发展，在会计行业内建立起良好的职业风气，才能从根源上保障企业的发展前途。
本文通过对康美药业财务舞弊事件进行案例分析，参考现有的相关理论尝试从中分析康美药业财务舞弊的动因及影响因素，对今后监管企业在经营过程中是否存在财务舞弊因子触发舞弊动机，从而防范更多企业产生财务舞弊行为有积极作用。再通过分析康美药业财务报表等各种财务数据可以识别其财务舞弊事实，分析康美药业进行财务舞弊的方法与过程，从而有利于给今后会计审计工作的执行带来参考作用，避免发生财务舞弊给投资者及社会带来恶劣影响。最后文章通过康美药业的案例结合公司治理理论和内部控制理论给出防范与治理财务舞弊的相关对策。
财务舞弊不仅对上市企业的信用有极其负面的影响，也会阻碍区域社会经济的健康持续发展。希望本研究能够促进会计信息失真等财务舞弊行为的有效控制，帮助打击企业偷税漏税行为，为财务舞弊防范与治理提供有益参考；同时，也希望能够引导社会各界更多地关注和参与企业监管，更多地了解上市企业的相关财务信息，避免投资失误。
（二）研究目的、思路与方法
1.研究目的与思路
本文的研究目的，是研究分析财务舞弊相关理论，并阅读国内外财务舞弊相关文献，分析康美药业在财务舞弊中的手段和动机，试图还原舞弊事件背后的真相，据以提出相关的治理对策，来有效控制上市公司财务舞弊行为，并期望能对市场监管制度进一步优化有所帮助。
本文主要研究企业财务舞弊的防范与治理，并通过康美药业财务舞弊案例来分析财务舞弊的动因和手段，最后提出防范和治理的意见。首先阐述研究的背景和意义，通过阅读国内外文献并进行筛选和总结该研究的意义所在，运用文献研究法、案例分析法和5比较管理的研究方法展开接下来的研究分析。结合实际案例——康美药业舞弊事件，通过了解事件经过和参考财务报表数据，大致总结康美药业财务舞弊的主要手段，再参考GONE理论分析康美药业财务舞弊的动因。最后结合前文的案例分析和动因分析，从公司治理视角和内部控制视角提出防范和降低财务舞弊的可行性建议，包括领导层和基层人为因素、第三方审计有效性、政府监管有效性等方面。希望能推进财务舞弊理论和实际的真正结合，有效地规范企业的行为。
2.研究内容
本文以康美药业舞弊事件作为研究对象，通过动因理论分析与案例研究相结合，探讨企业财务舞弊的动因及手段，并运用公司治理理论和内部控制理论进行对策分析，应对那些因个人缺乏遵纪守法的道德意识，外部监管、处罚力度不够等因素形成了虚假披露等问题。
主要结构和内容安排如下：
第一部分是绪论。阐述了研究的背景和意义，梳理了研究思路，明确了论文结构和内容，主要运用文献研究法、个案研究法和比较管理的研究方法对康美药业进行分析研究。
第二部分是理论和实践研究综述。通过参考国内外文献研究，发现大多学者的研究方向都集中在财务舞弊的动因、手段和治理三方面。通过比较财务舞弊四大理论，本文选择GONE理论分析康美药业财务舞弊的动因，并选择公司治理理论和内部控制理论进行康美药业财务舞弊治理分析，构建理论基础。
第三部分是康美药业财务舞弊案例分析。先是介绍康美药业的公司概况，再通过各种新闻报道和报刊梳理康美药业财务舞弊的事件经过，并结合其财务报表等资料来剖析康美药业财务舞弊的手段。
第四部分是康美药业财务舞弊动因分析。基于GONE理论具体从贪婪、机会、需要和暴露四个维度分析康美药业财务舞弊的动机，探讨预测和防范企业财务舞弊的思路。
第五个部分是财务舞弊治理对策分析。结合前文的案例分析和动因分析，分别从公司治理视角和内部控制视角展开分析并提出对策，其中包括提高内部经营者个人修养，优化外部监管环境、提高内审部门权威性等方面。
第六部分是对本论文的总结和启示并对未来财务舞弊防范的展望。
图1:篇章结构图
3.研究方法
根据研究内容，本文主要采用了文献研究法、案例分析法以及比较研究的方法，来归纳形成研究的基础理论体系，结合案例分析来梳理企业财务舞弊的成因和影响因素，通过比较管理的研究方法来尝试探讨企业财务舞弊的防范和治理对策。
①文献研究法
通过查阅和鉴别关于财务舞弊的论文、书籍及刊物等资料，搜集整理相关信息并进行深入研究，了解国内外对于财务舞弊研究的理论依据和发展状况，明确本文的研究目标和研究思路，为本文案例分析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②案例分析法
通过阅读相关的专业报刊和新闻网络资讯，结合市场实际和本文论点选择康美药业财务舞弊事件作为本文的研究案例，在巨潮资讯上搜集康美药业的相关财务数据，运用所学财务管理专业知识，将理论与实际相结合，对康美药业舞弊案例进行详细和具体的论证与分析，最后提出防范财务舞弊的对策。
③比较管理的研究方法
参考财务舞弊动因及影响因素分析的相关理论，对企业案例的发生过程、结果、原因与影响因素进行分析，针对企业财务舞弊治理问题，探讨具有代表性的观点和看法，尝试提出一些具有一定适用性的会计舞弊防范和治理策略与建议。二、理论与实践研究综述
（一）关于企业财务舞弊的相关研究
1.国外相关研究
财务舞弊的一直是国内外学者讨论的热点，外国企业早已意识到防范财务舞弊的重要性，许多学者已经对财务舞弊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研究的方向大多数都集中在财务舞弊的动因、方式和治理这几个方面，可以切实有效执行的措施是企业长期经营的必要前提。
外国学者认为现代会计核算的多样性、复杂性为舞弊提供了非常大的空间，利用关联企业交易和担保等各种方式来操控利润；通过伪造发票、伪造会计凭证、虚增收入、隐瞒负债等手段进行财务舞弊，最后导致企业破产。
Romney和Albrecht(1986)通过问卷调查研究发现财务舞弊是个人素质和外部环境共同驱动的，许多预警指标都显示与管理人员的个人道德品质有关。
Summers和Sweeney（1998）基于舞弊三角理论的基础上，结合案例分析和实证研究分析对上市公司的财务舞弊手段进行研究，发现许多大型公司利用关联方关系进行内幕操控，通过伪造、变造虚假合同以及私下操控股票等方法来获取高额利润。
AbbottPaker和Peters（2002）通过案例中的正反例子对比说明领导层结构对防范财务舞弊具有重大的意义，并强调建立专业性强、抗压力强的审计委员会能有效制止财务舞弊发生。
PatriciaDechow（2007）研究发现处于创业阶段的公司在面临运营恶化的状况，会更有可能铤而走险做出一些财务舞弊行为，因为运营恶化，现金流非常地低，为了掩盖已成负数的现金流，不断进行或真或假的资本性投资，模糊资本性投资和费用性支出的界限。
2.国内相关研究
财务舞弊的现象不仅出现在国外，近几年来，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上市公司数量增加迅速，相继而来的我国企业的财务舞弊事件也层出不穷，甚至愈演愈烈，很多企业财务舞弊的行为引起诸多学者的兴趣和重视，并对其进行颇为深入的研究和激烈的讨论。
章铁生、林钟高和秦娜（2011）以有财务舞弊的公司和非财务舞弊的公司为研究的样本，利用相关的指标从内部控制的有效性分析财务舞弊与内部控制的内在关系，并证实了内部控制对于防范舞弊有一定的积极作用。其中在内部控制五要素中，风险评估、信息与沟通、监督对防范舞弊的作用尤为明显，而能否有效地落实制度实施是内部控制的关键所在。
谢晋东（2015）认为财务舞弊是由巨大的利益驱使的，再加上外部监管弱化、监管不严格以及法律法规不完善的作用才最终导致财务舞弊的发生。
骆良彬、曹佳林（2017）运用案例分析法，总结出公司文化、公司治理机制和外部审计监督等方面与财务舞弊有着密切的联系，并从这几个方面提出了可行性意见。
吴美娅、陈楚曦（2017）利用各种财务指标构建回归线模型，进而初步判定企业存在财务舞弊的可能性，并模拟改变财务数据，总结出不同类别财务舞弊手段带来的影响。
张育明（2017）从心理学角度研究认为会计职业道德缺失与利益心理、从众心理、博弈心理以及侥幸心理有关，在复杂的市场环境下不端正的心理越发强烈，但可采取强制、平衡、消减利益以及增强会计人员道德教育、建立社会监督惩戒系统等措施来控制。
许勤菲（2018）总结了会计舞弊的主要手段，一般来说都是管理者通过粉饰财务报表来虚构资本性资产和利润，大致可以分类为虚造资产、伪造负债、虚构利润和造假资本这四种手段。
王峥钰和曾天羿（2019）通过对康美药业财务报表及相关数据进行分析，认为康美药业存在存贷双高、存货异常、应收账款信用政策异常这三个方面的问题，并以这三个问题为切入点探究了康美药业使用了哪些手段来进行财务舞弊。
（二）财务舞弊动因分析的相关理论
美国注册会计师协会（2002）发布的99号审计准则中可以看出，舞弊是一种刻意的行为，且该行为会让会计报表给人带来一些不真实的反映，通过对财务报表进行虚报错报漏报等相关的手段来欺骗财务报表使用者，并对市场的投资者达到一种错误的诱导。国际内部审计师协会（1993）指出财务舞弊是由一个组织内部或外部的人刻意实施一系列不符合法律规章的欺骗行为。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1996）也提出了其对于财务舞弊是故意的行为持有认同观点，并且指出这种行为会导致财务报表反映虚假信息，造成会计信息失真。
关于财务舞弊的动因的相关理论有许多，以下是对几个主要理论的归纳和总结。
1.冰山理论
冰山理论在给各个领域都有被广泛地传播，而舞弊冰山理论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由美国的杰克·波罗格纳(G.JackBologna)和加拿大的罗伯特·林德奎斯特(LindquistRobertJ)通过参考各种案例，总结后提出的理论。这个名字也十分贴近理论的字面意思，很直观地表达了理论的含义。从客观和主观两方面来分析财务舞弊的动因，海平面以上的是结构方面的因素，即舞弊发生的客观原因，明显有迹可循，主要包括内部管理、公司制度、财务状况等部分，容易被人发现，可以提前做好防范；海平面以下的是行为因素，即舞弊发生的主观原因，是隐藏在海平面下面的部分，所占面积大但不易被发现，具有很大的危害性，很难提前预警，主要包括公司员工的个人职业修养、道德水准、价值取向等部分，容易被刻意掩盖起来。追溯到源头，冰山以下的部分才是舞弊的根本原因，一个公司是否会发生舞弊和公司的经济压力、财务人员的个人修养有着密切的关系，不仅要加强内外部控制，更要注重提高公司员工的道德修养。
2.舞弊三角理论
舞弊三角理论是由美国注册舞弊审核师协会(ACFE)的创始人、现任美国会计学会会长史蒂文·阿伯雷齐特(W.SteveAlbrecht)提出，在他看来企业舞弊现象的出现是由压力、机会、借口（自我合理化）三个要素决定的，而这三个要素也是美国的反舞弊准则（SASNo.99）中提醒注册会计师在关注企业财务舞弊时所需要注意的几个因素。在这三个要素中，压力要素是企业舞弊者的行为动机，是企业舞弊现象出现的本质原因。这里的压力大致可以分为企业外部压力和内部压力，外部压力可能是市场竞争激烈或是行业前景不乐观所产生的经济压力甚至包括来自于贷款机构的贷款压力，也有可能是类似于经济危机一类的事件导致的企业营运能力下滑；内部压力则可能是管理人员本身的个人经济压力，亦有可能是管理人员担心无法达到董事会或者股东们的KPI目标而产生的考核压力。机会要素在企业舞弊现在中的表现大致可以分为四类：一是对管理层的监督失效，管理层的行为无法被预知，进而为舞弊现象的发生提供了有利的环境；二是内部控制存在缺陷；三是行业或被审计单位的经营性质；四是复杂或不稳定的企业结构。机会要素在舞弊现象中归根结底可以总结为是公司治理不合格或是组织架构不稳定导致公司的监管机制出现漏洞为企业舞弊提供了一个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契机。在具备了机会和压力要素后，企业舞弊的出现只需要最后一个因素：借口（自我合理化）。企业舞弊者为了让舞弊行为符合自己的价值观和行为准则，找了一个借口也可说是一个幌子让舞弊行为合理化，无论这个借口是否合乎解释。
3.GONE理论
GONE理论认为舞弊的动因是由四个部分组成的，分别是：贪婪（G），机会（O），需要（N），暴露（E）。该理论于1993年，由美国的杰克?波罗格纳（G.JackBologna）等人提出。
图2：GONE理论结构图
GONE理论认为财务舞弊就是在这四个因子的相互作用下形成的，且这四个因子的重要的程度是相等的，与此同时，它们四个部分相互结合共同决定了财务舞弊的风险程度。在这之中，贪婪和需要总的来说是与个体本身有关的，而机会与暴露则更多的是取决于个体所处的环境条件，所以在这四个因子的结合共同作用下，就决定了舞弊总体的风险大小。
贪婪因子解释为舞弊实施人对利益和钱财有不合理的渴望和追求，其表示舞弊人员的心理状态及其道德水平，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想得到的不切实际的欲望，例如想获取与自己能力不匹配的报酬或者想谋取更高的职位等。贪婪是GONE理论中舞弊发生的源头，也是舞弊事件的直接动因，只有通过舞弊其个体的贪婪才能得以实现，获得了舞弊收益也满足了其贪婪之心。
机会因子包括了内部和外部这两种层面。部分个体或者组织中的管理者是否在企业内部发现其存在漏洞使得能够有实施舞弊的契机，如果企业内部治理缺乏良好的治理结构和股权结构，就会存在内部有可以实施舞弊的机会。外部机会则主要是与外部的审计机构和政府监管机构有关，审计事务所的复核失败和审计人员的审计不力都会给予财务舞弊外部机会。机会是客观存在的，无法根除，只能尽量减少其出现。
需要因子主要是指舞弊人员有极强的贪婪心理且其心理需要转为一种潜在的需要，如对经济利益或者社会地位方面的需要，也就是其舞弊行为的动机，不合理的需求产生了不良的行为动机导致不恰当的会计行为即财务舞弊。
暴露因子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舞弊人员评估其实施舞弊的行为被发现和被披露的概率大小，二是当其行为被发现后将受到惩罚的严厉程度。这两个方面都决定了舞弊事件发生与否。
综上所述，当舞弊实施者有贪婪之心且缺乏正确的道德观念和价值观，同时又有不切实际的对经济利益和社会地位等追求时，如果刚好内部管理或者外部环境存在舞弊机会，并认为其舞弊行为事后很难被发现，即使被发现，根据评估和以往经验觉得惩罚力11度不大，其后果也在承受范围之内，在这些因素共同影响下，舞弊人员就会实施财务舞弊。
4.舞弊风险因子理论
舞弊风险因子理论是杰克?波罗格纳（G.JackBologna）等人在GONE理论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该理论将舞弊风险因子分为个别风险因子和一般风险因子，其中个别风险因子是指受个人的主观影响，在组织的控制范围之外且因人而异的因素，包括道德品质和动机，分别对应着GONE理论中的贪婪因子和需要因子；一般风险因子则指的是受到客观因素的影响由组织或者实体来控制的因素，包括舞弊的机会、被发现其舞弊行为的概率和所受惩罚的力度，分别对应的是GONE理论中的机会因子和暴露因子。当这两种因子同时存在共同作用时，财务舞弊行为就会发生。
（三）关于财务舞弊治理的相关理论
1.公司治理理论
公司运营是需要每个部门的专业管理人员共同管理的，企业所有者需要针对经营人员进行约束和控制，因此公司治理就显得格外重要。公司治理理论的发展是随着西方国家企业的发展而来的。Berle和Means（1932）提出公司治理结构的概念以来，许多国内外学者都对公司治理从不同角度进行研究；Jensen和Meckling（1976）认为公司治理应致力于解决所有者与经营者之间的关系，其焦点在于使所有者与经营者的利益一致；Cochran和Wartick（1988）认为公司治理要解决的是高级管理人员、股东、董事会和公司其他利益者相互作用产生的一系列特定问题；黄书凝和李熠萧（2018）认为公司治理结构是指公司所有者、董事会和高级执行人员三者组成一种制衡关系的结构，“一股独大”的股权结构会降低信息披露的质量，发挥不了内部监督的作用。结合各学者观点，公司治理就是为了解决现代公司中存在的委托代理关系问题，需要一种有关于所有者、董事会和高层管理人员三者之间权力分配和制衡关系的制度安排。
公司治理可以从狭义和和广义两个方面探讨，其中狭义方面是公司所有者对经营者的监督及激励，合理分配权力部门、决策部门和执行部门的责任和权利来实现内部治理，为了保障股东权益最大化。从广义方面，不再局限于内部治理，而是涉及到政府、监管部门等与公司有利害联系的外部集体或个人，通过内外部机制共同协调公司与相关利益者之间的利益最大化。冯若文（2019）曾从公司治理的视角下研究财务舞弊案例，针对外部治理方面提出提高舞弊违规成本、引入公众监督等有效策略。本文着重从公司治理的广义方面提出财务舞弊防范策略，主要是针对公司人员个人方面和外部监管有效性方面提出意见，力求提高公司防范财务舞弊的有效性，确保公司长久稳定健康得发展。
122.内部控制理论
内部控制是由董事会、管理层和员工三个主体组成，为了实行有效的经营管理和提高财务报表的准确性以及推动各部门制定的政策能够有效执行而建立的体系。COSO委员会（1992）提出了内部控制整体框架，经过多年的研究和完善，主要包括内部控制三项目标和五大要素，其中五大要素包括：内部环境、风险评估、控制活动、信息与沟通和监督。内部环境是内部控制的基础核心，主要包括公司的经营理念、组织架构、员工的价值观等；风险评估是指评估潜在事项的发生对整体目标是否会造成一定风险，在管理中具体表现为风险识别、分析和提出相对应的策略；控制活动是各项政策和任务的落实，是实施内部控制的具体方法；信息与沟通是上下级和各部门之间信息传达是否一致和有效，确保能随时把握员工的思想和行动，把内部工作切实地做好；监督是确保内部控制持续有效运作的关键，因为任何一种制度都需要各个部门互相监督才能确保他的长久运行。杨帆和车万留（2020）基于内部控制五大要素分析存在财务危机的公司，提出应克服从众心理，制定符合公司长久发展的企业目标等相关措施。
美国安然公司发生财务舞弊倒闭后，政府为了安抚股民出台了SOX法案（2002），特别强调了审计委员会在公司治理中的作用，规定公司的审计委员会必须由独立董事组成并赋予高度的独立性和强大的财务治理权，对上市公司的要求则是完善内部控制，建立多层次的内部控制体系；规定CEO和CFO必须确保提供的财务报告真实可靠，并且出现问题需承担刑事责任，建立高层人员责任追究机制；公司高管、董事或者受益权人10％的股权变动必须在十个营业日内披露等措施，解决了外部监督不充分和公司审计制度不明确等问题，保护经营者、投资人、债权人的长久利益。陈姣艳（2013）基于SOX法案视角上研究财务舞弊，提出SOX法案中关于审计独立性、财务信息准确性等条例对企业内部控制有着借鉴作用，认为企业内部控制的有效性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财务报告舞弊发生的可能性。由上述看来有效内部控制制度是十分有必要的。
（四）研究述评
通过上文的国内外文献研究和理论研究，发现国内外学者的研究方向大多都集中在财务舞弊的动因、手段和治理这三个方面。人们过激的利益心理、博弈心理等不适当的心理想法，加上企业运营恶化等原因，就极有可能触发财务舞弊动机因子实施财务舞弊行为。舞弊者主要是通过虚造资产、负债和虚构利润、资本这四个手段来进行财务舞弊，具体表现为伪造合同、关联方私下操控股票、不如实填写原始凭证等，这些造假手段会导致存贷双高、存货异常等问题。针对这些情况，国内外学者认为需要从领导层的个人修养、外部审计监督机制、完善法律法规等方面来提出意见。
关于财务舞弊动因有四大理论，这四种理论是依次完善逐渐发展来的，相比较之下，虽然冰山理论和舞弊三角理论都概括出舞弊发生的动因，但是GONE理论在前两个理论13的基础上还提出了暴露因子，更加完善了前两种舞弊因子的理论，所以GONE理论是一个相对来说更加全面的理论，其涉及的范围更广且细分程度较高，在国内和国外都有被普遍应用。虽然舞弊风险因子理论是最完善的涵盖面最广的舞弊动因理论，但是其动因的要素其实与GONE理论的四个因子没有太大差异，再结合我国复杂的经济市场，GONE理论中将舞弊的动因分为内外两个部分，有助于在案例分析时有更加清晰的逻辑，所以GONE理论更适用于案例分析，这也是本次研究选择用GONE理论作为舞弊动因的理论基础的主要原因。根据本章梳理的理论和实践基础，本文以康美药业舞弊事件为研究案例，参考GONG舞弊动因理论，分别从贪婪、机会、需要、暴露这四个方面结合康美药业的实情进行动因分析，力求结合案例分析和动因分析，从公司治理视角和内部控制视角提出有效的反舞弊建议，主要包括个人因素分析及意见和第三方审计部门有效性等方面。
三、康美药业财务舞弊案例分析
前面的章节已经阐述了国内外有关于财务舞弊的研究理论。本章节选取了2019年康美药业财务舞弊事件，并对企业概况、事件始末以及舞弊的手段进行梳理，为后续的动因分析、对策研究提供参考。
（一）企业概况
康美药业有限公司，简称“康美药业”，上海证券交易所股票代码为600518，是民营企业家马兴田在1997年创立的一家集医药品、中药饮片、中药材及医疗器械等供销为一体化的大型上市医药公司，位于广东省普宁市，其被评为中国企业500强，同时也是全球企业2000强。康美药业作为一家大型医药上市公司，是中药饮片行业内生产规模最大、品种最多的企业，同时也是国家重点扶持的高新技术企业，在2001年于上海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次年“康美”注册商标为广东省著名商标。自康美药业成立以来，企业的经营宗旨便是“永远致力于人类的健康事业，不懈追求创造美好人生”，并怀揣着“心怀苍生，大爱无疆”的经营念想，且一直秉持着“用爱感动世界，用心经营健康”的经营理念。
康美药业目前拥有着17个中药饮片以及医药现代化生产基地，生产着包括国家级新药4种及其余中药饮品1000多种，其经营的商业领域包含了四大类医药产品的经营以及终端的配送服务。康美药业在全国20多个省市地区都设有办事处，旗下在北京、成都、集安等地都拥有着全资子公司，并在北上广深等地都设有二级分公司，可以说康美在全国范围内构建了一块独有的商业地图，建立了一个规模宏大的医疗用品网络。康美药业自身丰厚的医疗资源，为其打造全新医疗产业品台奠定了夯实的资源基础，其率先建设的“智慧药房”模式，得到了来自于国家卫健委、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的明确肯定。
多年来企业一直着重于培养自身核心生产力、竞争力，采取成长性战略，稳固发展。康美药业一直遵循着国家对于中医药业的战略指导，于国内带头性地布局中医药全产业14链，跟随互联网大潮的脚步建立了“大健康+大平台+大数据+大服务”的互联网医疗体系。
（二）舞弊事件经过
2019年12月28日晚间康美药业发布公告，称公司收到中国证监会的《调查通知书》：“因公司涉嫌信息披露违法违规，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证券法》的有关规定，决定对公司进行立案调查。”2019年1月2日，康美药业开盘跌停。随后康美药业于2019年4月30日发布公告声称公司内部出现“会计差错”，2018年之前康美药业发布的财务报告与实际财务情况不符，随后调整了2017年年报数据，而其中2017年财报中虚增收入接近300亿在社会上引起重大反响。
2019年5月1日，公司董事长及负责人马兴田签发致股东信致歉。2019年5月9日，证监会对作为康美药业外部审计机构的广东正中珠江会计事务所进行立案调查。[1]5月17日，证监会通报了康美药业一案的调查情况，调查表明康美药业2016年至2018年间发布的财务报告存在着重大虚报瞒报的情况：康美药业通过伪造银行单据来虚增存款，并且伪造业务凭证夸大收入，以及将部分资金转入关联方公司账户进行本公司股票的市场买卖试图操纵股价。康美药业随后宣布其股票将在5月20日停牌一日。5月20日康美药业主动戴帽，“康美药业”变为“ST康美”。
2019年8月16日，证监会对康美药业一案的处罚措施进行通报，也直接向大众宣告了康美药业确实存在财务舞弊行为。证监会责令康美药业进行改正，给予警告并处以60万元的罚款同时禁止其负责人进入市场，对公司负责人马兴田、许冬瑾给予警告并处以90万元的罚款，对邱锡伟、庄义清等16人给予警告同时处以10万元至30万元不等的罚款。
（三）财务舞弊手段
纵观以往的财务舞弊案例，舞弊手段大致可以归类为通过虚构单据来虚增收入或确定费用、虚增企业资产、擅自更改会计政策以及关联方之间的交易等等。康美药业也不例外，在之前证监会的通报中，便已然揭示了康美药业的舞弊手法，包括以下几种：
1.虚增存货
这里从康美药业2016—2018年的财务报告来看，其存货在三年内都是持续走高的，在2017年第四季度的报告中，存货更是达到了总资产比重的50%以上，远远高出同期医药行业的存货资产比12%，而存货比重过高也是康美药业被外界质疑最多的地方之一。从表1来看，康美药业2017年财务报告调整前后的存货差额达到了195亿元，约占总15金额的65%，而外部的审计机构并没有在年审中对此事项进行披露并发布相应的审计报告意见，显然是说不过去的。具体数据见表1。
2.收入造假
从康美药业2017年调整前后的年报数据变动来看，前后的营业收入差额高达88.98亿元，营业成本差额76.62亿元。康美药业通过伪造营业收入和营业成本来进行企业利润的拔高，使得最终企业在年报调整前的净利润高达41.01亿元。为了吸引投资者投资，康美药业美化利润表，虚构营业收入及营业成本，而康美药业对其行为的说法是在确认成本收入和营业成本时出现核算错误，显然难以令人信服。具体数据见表1。
表1：康美药业2017年财务报告数据变动
主要会计业务收入（亿元）
营业收入
净利润
货币资金
应收账款
存货
在建工程
营业成本
销售费用
财务费用
基本每股收益（元）
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
调整前
264.7741.01341.5143.51157.0010.85184.507.419.690.7818.43调整后
175.7921.5042.0749.94352.4717.16107.8812.3811.980.39—48.40变动情况
—88.98—19.51—299.446.43195.476.31—76.624.972.29—0.39—66.833.关联方交易
作为企业在财务舞弊中最常用的手段之一，康美药业毫不例外地也使用了这个方法。证监会在对康美药业一案进行通报时便已经表示康美药业存在着将部分资金转入关联方账户进行本公司股票买卖的问题。随后在康美药业自身核查中，其也承认了自炒股票的问题。经核查，康美药业与关联方公司的资本交易金额高达88.79亿元。
16（四）案例分析述评
财务舞弊的出现并非巧合，它的出现需要多方面因素的共同作用，前面已经阐述过了，这里就不再一一阐述。事实上医药企业舞弊事件在近几年来并不少见，紫鑫药业、康芝药业、尔康制药等知名医药企业都是曾经的“前车之鉴”，而对它们的案例仔细盘点，不难发现与康美药业一案有着许多共通之处。
在舞弊手段上，尔康制药、康芝药业以及康美药业都采用了虚增收入、虚构利润或是资产以及关联方交易的舞弊手段，而紫鑫药业则主要是通过关联方交易的方式来进行财务舞弊。然而不同的是在关联方交易这一手段上，康美药业是通过关联方来进行公司的股票交易试图捏造股价，而尔康、紫鑫则是通过隐瞒与经销商的关联方关系，进行产品的买卖，虚增所得利润最终完成财务报表的粉饰。
医药企业舞弊的发生，与其激烈的行业竞争脱不开关系，在市场环境的压迫下，企业不得不铤而走险，走上财务舞弊的道路。如果对上述进行财务舞弊的医药企业的经营状况有所了解的话，就知道这些企业都有着极大的融资压力，巨大的资金需求再加上管理层的贪婪作祟，以及外界监管机构的监督不力最终促成了舞弊事件的发生。
四、基于GONE理论的康美药业财务舞弊动因分析
本章运用GONE理论对康美药业财务舞弊事件的动因进行分析，依次从4个因子代表的维度来梳理康美药业财务舞弊的动机，为后续探讨防范与治理企业财务舞弊、强化内外部控制与监管提供分析依据。
（一）贪婪因子分析
贪婪因子指的是公司管理层对财富和经济利益的过分追求，很大程度上体现了其价值取向，是企业进行财务舞弊的根源。康美药业除了通过进行财务舞弊使账面好看来讨好投资者之外，其多次通过行贿手段来获取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行贿门”事件更能体现其贪婪的本性。2019年3月份，中国裁判文书网公开发布了一份与康美药业相关的判决书，是关于蒋建平作为四川省阆中市的市委原书记的受贿案，蒋某通过行使他在职务上的便利，在2010到2011年对康美药业的招商引资进程中，接收了数额达20万港币的贿款，这笔钱就来自于康美的董事长马兴田，在证言中马某坦言了他行贿的目的主要是希望可以把关系打点好，这对康美药业在阆中市的投资会有所帮助，有利于顺利进行相应的项目。另外，据相关媒体的报道，我们可以知道本次事件是康美药业是陷入行贿风波的第五次了。从2000年开始到2015年，马兴田在这十五年中，曾分开向广东省内的省领导、广东省内的市领导、从事于证监会发行监管部门的干部和从事于广东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干部等进行金额不等的贿赂行为，其目的除了为公司盈利以外，还为其本人参选人大代表而谋取帮助。康美药业为了谋取自己的利益满足自己的贪婪之心而1不择手段毫无道德底线地通过行贿来取得经济利益达到自身目的，其财务舞弊事件发生的根源显而易见。
再加上康美药业董事长马兴田喜欢投机获取暴利，而投机行为又是具有高风险的，如果有不可控的因素出现，一旦投机失利很大可能血本无归，房地产行业一直是我国的暴利行业，作为医药行业的上市公司的康美药业却又踏进了房地产行业，其意图就是觉得房地产行业可以给其带来巨大收益。从2012年开始，踏进了房地产行业，进行房地产的相关业务。许冬瑾是马兴田的妻子，其名下的汇润地产公司，作为操盘方开发了一系列的房地产项目，且多年以来相继投资开发了很多楼盘，在2019年被调查之前，康美药业曾公开称其预估需要165.5亿元的资金来对外投资项目，有医院和房地产等，毫无疑问，这就需要大笔资金，也就意味着康美药业需要好看的财务报表数据来得到这笔庞大的资金。像康美药业这种不专心做事、不脚踏实地、喜欢投机获利的行为也暴露出了其贪婪的心。
（二）机会因子分析
由2018年正中珠江所出具关于康美药业的内部控制的审计报告可以看出，正中珠江是对康美药业的内部控制持有否定意见的，同时指出在对康美的内部控制审计过程中发现康美药业的内部治理存在重大缺陷，从而可以得知康美药业的内部控制是有着重大问题形同虚设的。其不仅和资金关联方有着交易往来，违反了资金管理的规范以及不遵守关联交易管理制度的相关规定，而且与此同时，康美的财务核算也有着不能反映真实财务状况的重大缺陷，此外，在雪球财经网上有专家发文爆料出，在他2011年受公司委派去康美药业参加股东大会并进行实地调研的时候，察觉到康美药业在进行股东大会时毫无相关的交流，其会议就是形式主义似的走了一个过场。除了许冬瑾，其余康美的员工和管理层的言谈举止根本不像是一家有着市值200多亿且在中国的医药行业中处于领先位置并计划在国内中药行业成为龙头企业所应该有的大公司的样子。康美董事长马兴田本人在其2019年的致歉信中也承认其公司治理存在种种问题，由于其薄弱的内部控制造成公司管理层和实际控制人完全在内部控制体系之外，所以最终导致康美药业发生财务舞弊也是不足为奇的。
还有外部环境给康美药业财务舞弊带来的机会因子。自打康美药业上市以来，都是由正中珠江会计师事务所来为康美药业提供相关的审计业务，且在长达19年的合作期间，关于康美药业存在的存贷双高的财务问题，外界对其不断地有所质疑，甚至有的人曾去证监会举报，正中珠江对其却总是持着置之不顾的态度，对康美药业出具的审计报告一直是有着标准审计意见的，且其并没有发现2017年在康美药业所发生的重大会计错误。由此可见，正中珠江会计师事务所存在审计独立性缺失的问题，没有保持着审计的独立性，因此这样所得到的审计报告也是不能被信任的，从康美药业每年的审计费用的记录可以看出，在双方这19年合作相伴的过程中，康美药业给予正中珠江3235万1元的回报，这很可能是在利益驱动下使得事务所在有利可图的情况下不顾审计职业道德给了康美药业财务舞弊的机会。
（三）需要因子分析
在康美药业的财务报表数据中，外界持有最多疑问的方面便是康美的财务上存贷双高的问题，当公司存在着存款余额和贷款余额皆高的现象时便称为存贷双高，简单通俗地说，就是在公司的账上有很多的钱的时候还进行高额高息的融资活动。通过查看康美药业2018年的半年财报可以知道，康美有着余额为399亿元的货币资金，并且在此同时，其有息负债的金额高达347亿元，这两者所占净资产的比例分别是119%和104%。而且再往更长的周期去看，可以发现其存贷双高的问题不是短期内形成的，自从2010年开始，该公司不仅货币资金占净资产的比值在持续不断地上升，其有息负债占净资产的比值也紧随其后不断上升，特别是最近这几年，更加是越发快速的增长。一方面企业账上有着巨额的现金，一方面又不断有着高额的财务费用，康美药业多年来一直维系着该种财务状态，不仅是对资金的浪费，而且实在是不符合常规的商业逻辑。从2017年还没修正的年报来看，会发现在其货币资金期末余额显示的341.51亿元中有340.44亿元的银行存款，康美的账上有着如此巨额的资金，但却又一边持续地对外开展融资活动，自其2001年上市以来，康美药业的股权融资、债券融资数额累计高达835.71亿元。从财务管理方面看来，该公司并不应该选择在将大部分货币资金存进银行的同时还用高额利息进行债务融资。甚至更让人不得不怀疑的是2019年2月份20亿元的债务康美药业都无法偿还要求助于政府出面解决。综上所述，由于企业不太可能会虚构自己的负债，所以其长期的存贷双高的财务情况使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其300亿的资金份量是不怎么重的。此外，据报道可以得知，康美药业的控股股东和关联方的股票中被质押的股票占总股本的比率都在99%以上，甚至有一些股票质押比达到了100%。结合以上的分析，可以知道康美实际上的财务状况是特别需要钱的，所以其很有可能通过实施财务舞弊行为来满足其对金钱的需要。
（四）暴露因子分析
源于康美药业在其公司治理、内部控制的方面有着很多缺陷，其公司实际控制人的权利高于其内部控制，再加上与其合作的审计机构正中珠江会计师事务所不够具有独立性，对康美的审查监管不够到位和其机构的固有缺陷，都会让舞弊更难被发现。与此同时，康美药业对多机构各单位的多次行贿行为也相当于为其自身的舞弊行为披上了一层保护衣，所以其财务舞弊暴露可能性低。
此外，其财务舞弊行为暴露后所受到的处罚也很轻。2019年的8月，康美药业由于其财务舞弊事件受到了证监会的相应处罚，其公司需缴纳60万元的罚款，而马兴田及其夫人许冬瑾则是受到各90万元的罚款处罚措施，再加上对其他相关责任人的罚款，1加起来一共为595万，这与其财务舞弊的金额可以说是完全无可比性可言的。反观国外同样众所周知令人震惊的美国安然财务舞弊案例，其公司受到了来自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五亿美元的罚款，同时其股票被除名并停止交易，公司CEO被判刑24年并且要承担4500万美元的罚款，其余相关责任人也同样被处以高额罚款以及安然公司还要支付投资者一系列高额的和解赔偿金。安然与康美两个案例相比之下，能看出我国财务舞弊案件的违规成本可以说是不值一提的。正是因为我国对财务舞弊的处罚一贯太轻，这就间接导致了企业在这种大环境下会走上舞弊之路，因为那些规规矩矩踏踏实实做实业的企业反而赚不到什么大钱，而那些走上财务舞弊这条歪门邪道的企业却往往是一夜暴富即使最后被处罚也只是无关痛痒的九牛一毛。所以正是因为企业舞弊行为暴露后所受到的处罚无关痛痒，较低的财务舞弊违法成本，使得企业在面临巨大的财富诱惑之下很难踏实安心地去做实业。以中国康美药业与美国安然公司为例，国内外对舞弊行为的处罚对比见表2.表2：国内外对舞弊行为的处罚对比
国内
1康美药业责令改正，给予警告，并处涉事公以60万元的罚款。宣布其股票停牌司
一日，“康美药业”变为“ST康美”。
2CEO马兴田、许冬瑾给予警告，并分公司主别处以90万元的罚款；财务总监庄要负责义清、监事马焕洲给予警告，并分别人
处以25万元的罚款。
3、广东正中珠江会计师事务所因涉嫌审计机违反相关法律法规，当地证监局立案构
调查后给出的处罚是向当地证监局提交书面整改报告。
国外
安然公司被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罚款5亿美元，股票被除名并停止交易，宣布破产。
CEO杰弗里被判刑24年并罚款4500万美元；财务舞弊策划者费斯托被判刑6年并罚款2380万美元。
位列全球五大会计师事务所的安达信因帮助安然公司造假，被判妨碍司法公正罪宣告破产；并被处以50万罚款，禁止在5年内从事业务，从此全球五大事务所变成四大。
（五）本章小结
本章从贪婪、机会、需要、暴露四个因子的四个方面分别对康美药业财务舞弊事件进行分析后发现，该企业管理人自身缺乏正确的道德观念和价值观且其诸多行为都处处彰显出了其充满欲望的贪婪之心，再加上该企业的内部控制存在重大问题十分薄弱使得企业内部产生了财务舞弊的机会，与此同时和康美药业合作的审计机构又缺乏其本该有的审计独立性，或是因为被金钱利益所蒙蔽使其不顾审计职业道德给了康美药业财务舞弊的外部机会，再通过分析康美药业对资金的需要可以知道它在企业经营过程中是触发了需要因子的，最后由于其认为之前所做的行贿行为将给其舞弊行为披上保护衣，并根据以往案例的经验认为即使最后事件暴露了所受的处罚也是力度不大可以承受的，所以2结合GONE理论的分析，可以看出康美药业在诸多因素的影响下产生的财务舞弊动机必将促使其实施财务舞弊。
此外，查阅其他类似分析企业财务舞弊事件的研究文献，比如饶真真（2018）基于GONE理论对于上海大智慧财务舞弊事件进行财务舞弊分析的文献中，其通过GONE理论分析大智慧舞弊事件的动因，从四个维度出发具体地提出财务舞弊的防范措施；李新月（2019）在以成都金亚科技为例探讨上市公司财务舞弊的研究中基于GONE理论深入剖析其财务舞弊的原因，探究财务舞弊的后果，并从上市公司内外部的不同角度提出治理财务舞弊的对策，可以看到许多学者也是运用GONE理论对案例进行财务舞弊动因分析的，在研究中运用该理论将能够更全面地进行案例分析，说明运用GONE理论的研究分析具有一定的代表性、普遍性。
五、财务舞弊治理对策分析
基于财务舞弊手段分析和财务舞弊动因分析，本章从公司治理广义角度，探讨如何从个人修养和外部机构监管有效性等方面，对财务舞弊实施事前、事中控制，解决了个人意志不坚定、贪婪之心过重，以及外部监管不够严格、处罚力度不够等问题；从内部控制角度，由内部环境、风险评估、控制活动、信息沟通和监督这五个方面探讨财务舞弊治理的有效方法，解决了公司风气不正、忧患意识不够强烈、内审部门形同虚设等问题。
（一）公司治理视角的对策与建议
企业过分追求股东权益最大化，反而会权责不清、得不偿失，需要让外部利益相关者参与公司治理才能实现企业价值最大化。以下从人为因素和外部相关利益者来讨论如何能防止企业发生舞弊并长久地发展。
图3:基于公司治理视角的对策分析结构图
211.企业内部决策层的人为因素改善
以下从企业领导层和基层的思想修养、职业修养等方面，结合上文的研究成果来论述该如何防范财务舞弊。
（1）加强领导层的个人修养
人性的贪婪是舞弊的动力，是指对财富和权位过度追求，是否会发生财务舞弊和个人的价值取向、综合素质是息息相关的。在贪婪因子分析中了解到康美药业领导层好高骛远，为了使营业收入和净利润保持稳健地增长，铤而走险虚增利润，来维持股价增加融资。董事长马兴田喜欢投机取巧获取暴利具有高风险性，深陷“行贿门”更能体现本性的贪婪，前后进行五度行贿，称其行贿原因是为了搞好关系避免为难自己，其目的除了为公司盈利以外，还为其本人参选人大代表而行贿谋取帮助。
企业管理者的个人价值观念和企业的道德水平是相关联的，加强企业责任意识和强化企业文化建设离不开企业领导者的努力，领导层必须做出领头作用，提高个人的道德修养。如果最高领导层都道德缺失，上行下效，必定治理不好公司。康美药业董事长最初创立公司的时下定决心要规范化中药行业，并得到了肯定，却在后期私自行贿，可想而知这埋下了财务舞弊的种子。其实大多数舞弊的发生，都不是财务人员的意愿，而是上级领导的指示，逼迫会计人员粉饰财务报表，所以领导层提升个人价值观和道德修养之事刻不容缓。
（2）提高基层人员的职业道德素质
财务人员实际上是财务舞弊的操作者，若可以恪尽职守，坚守自己的职业准则，提升自我的道德职业素质，那么舞弊就不会那么轻易地发生。面对业绩指标的压力和领导层的苛刻指示，财务人员需要具有一定抗压能力，当出现财务舞弊端倪的时候能及时汇报，拒绝做财务舞弊的帮凶，勇敢阻断舞弊的恶劣行径。除此之外，财务人员也应该提高职业技术水平，才能减少错误的发生，及时地发现财务舞弊的端倪。
2.企业外部的监管环境优化
（1）加强第三方审计有效性
外部独立审计是防止公司财务舞弊的最后一道防线，广东正中珠江会师计事务所却没有履行其应尽的职责，在机会因子分析中了解到19年以来一直是审核康美药业年报的会计师事务所，但一直没有发现康美药业有问题，直到2018年才对康美药业出具非标审核意见，经调查发现300亿的虚增资金。正中珠江会计师事务所存在审计独立性缺失的问题，因此这样所得到的审计报告也是不能被信任的。
注册会计师应该保持职业怀疑态度，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点，摸透会计舞弊的手法，不断地创新审计监管的办法，加强培训个人专业知识。借鉴“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经22验，使审计技术科技化，避免人为的审计失误。增加第三方机构及大众媒体的监管，专门对会计师事务所进行监管，提高职业道德准则，并评出优秀会计师事务所和需要加强的会计师事务所，使得企业信息公开足够透明化，明确奖惩制度，加大出现失误的处罚成本。
（2）加强监管部门处罚力度
暴露因子分析中分析到康美药业虚增收入近300亿，证监会拟对其公司缴纳60万元的罚款，而马兴田及其夫人许冬瑾则是受到各90万元的罚款处罚措施，再加上对其他相关责任人的罚款，加起来一共为595万，这与其财务舞弊的金额相比无疑是处罚太轻了，因此必须加大证监会的等组织的监督和处罚力度，舞弊负责人应受严厉处罚，完善社会监督体系，构建企业信用档案，公布“黑白”企业。增加舞弊的违规成本，完善上市退市机制，如果上市公司一旦没价值了就可以实现退市，这样资本市场资源将会得到更加合理的分配和利用。
（3）完善征信档案制度
完善个人信用档案管理对财务舞弊也有一定抑制作用，政府需要不断完善个人信用档案体系，使之信用信息能在全社会共享，增加个人舞弊成本和后果。之前个人信用档案只有银行信用方面的信息，现在已经衍生到非银行方面，建议有关部门将参与企业财务舞弊这种恶劣行为计入档案，终生影响个人。避免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就会淡忘当初财务舞弊案件的相关舞弊人员，诚信程度应作为往后求职的一个参考，有过前科的人，公司应该以更加严格的信用评估制度去考察，从而增强个人的守信意识，提高个人修养。
（二）内部控制视角的对策与建议
下文结合内部控制的五大要素来分别提出防范财务舞弊的策略，解决企业理念本末倒置、管理层人员风险意识薄弱、信息披露不真实和内审部门形同虚设等问题。
图4:内部控制理论五大要素
231.内部环境
内部控制是防范财务舞弊的第一道防火线，而控制环境又是内部控制的基础，内部环境主要包括治理结构、权责分配、企业理念等方面。马兴田曾提到过“发展实业、聚焦主业、瘦身健体、固本强基”，实际上已经暴露了本末倒置的问题，太过于注重副业，没有聚焦主业导致根基不稳。需要确立强大可行的企业发展目标，优化企业文化，加强管理层的风气管理，营造遵守公司规章制度、恪尽职守的工作氛围。
2.风险评估
企业若能未雨绸缪就不会到铤而走险进行财务舞弊的地步。在需要因子分析中康美药业2010年开始，该公司不仅货币资金占净资产的比值在持续不断地上升，其有息负债占净资产的比值也紧随其后不断上升，2015年到2018年仅三年的时间流动负债几乎翻了一倍，短期风险过高，却没引起管理层重视和解决，长期出现存贷双高的问题。必须提升领导层人员职业技能水平增强企业的审计检查能力、预算能力。财务人员必须具有强烈的财务风险防控意识，防止高估企业的价值。需根据财务指标建立预警系统，定期定时地进行全面评估，及时地发现问题。
3.控制活动
通过康美药业财务舞弊案例分析得出其财务舞弊的手段包括虚增存货、造假收入、关联方私下交易。康美药业与关联方交易金额高达88.79亿元，与关联方串通私下购买自己的股票，发布虚假信息误导股民投资来抬升股价谋利。需明确资本性投资和费用性支出的界限，每一笔交易与每一项活动都需要有明确的授权，留意大笔资金的流入流出，加强制度落实、确保任务完成，防止有人从中作梗。
4.信息与沟通
康美药业2017年财务报告调整前后的各项主要会计业务收入都存在巨大差额，可见康美药业对外披露虚假信息误导投资者。必须严加管理信息披露平台，确保信息的准确性，以免误导投资者投资，对于披露虚假信息的企业必须制定惩罚制度，加大违规成本。各内部审计要加强与各部门沟通交流，及时了解各部门变动，共同承当财务信息披露方面的监督责任。利用科技和外界传媒提高时效性和信息化水平，使信息更加透明化、真实化，让财务舞弊无所遁形。
245.监督
马兴田任职董事长兼总经理，其妻则为第七大股东兼副董事长，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股东是与康美药业领导层有关联的，使得一股独大的局面出现，很难做到互相制衡，公司的大股东凭借自己的信息优势，一手遮天。应该合理分散股权，引进政府资本和法人资本，完善股权结构，以免大股东个人利益凌驾于企业利益之上。强化监事会、独立董事会的监督责任，建立监督约束机制，确立监事会、董事会的问责制度，使之股东大会、监事会、董事会三者间能相互制衡。其次公司的内部审计部门没有切实地发挥作用，缺乏独立性和权威性，高层人员的职位有所重叠，无法起到互相监督、互相制约的作用。马兴田本人在其2019年的致歉信中也承认其公司治理存在种种问题，由于其薄弱的内部控制造成公司管理层和实际控制人完全在内部控制体系之外。确保审计委员会的成员全部由拥有一定的会计经验和知识的独立、非行政董事组成，提高内审部门的权威性和抗压性，强化内部审计的监督，建立一套有效的监控体系和监管制度，定期评价执行的情况，减少舞弊机会。
（三）本章小结
从公司治理的视角，个人方面需提高上市公司员工的职业道德水平，塑造正确的个人价值观，加强企业责任意识，对财务舞弊勇敢说“不”，从源头阻断财务舞弊的发生。外部监管方面需加强第三方审计有效性、加大对于财务舞弊的处罚力度以及完善个人信用档案管理，增强个人的守信意识，重视财务舞弊给个人带来的严重后果。
从内部治理视角，分成了五个要素来诉说防范的措施，首先加强企业内部治理，确立强大可行的企业发展目标，建设财务舞弊的第一道防火墙；为了防止公司遇到问题会铤而走险的情况发生，管理人员必须有忧患意识、未雨绸缪；许多财务舞弊都是通过关联方交易、虚增利润、资产，所以要明确大笔现金的流入流出是否合理；其次信息的时效性和透明化也是十分重要的，利用传媒确保信息披露的真实性，让财务舞弊无所遁形；最后强化监事会、独立董事会的监督责任，使之股东大会、监事会、董事会三者间能相互制衡，审计委员会必须是由拥有一定专业能力和经验的非行政董事组成，建立一套有效的监控体系和监管制度。
25六、结束语
（一）结论与启示
1.主要结论
本文以康美药业为案例研究对象，结合国内外相关研究理论以及有关文献，对康美药业的舞弊动机及舞弊手段进行了分析，并以此为切入点，对有关于财务舞弊的治理措施提出了相关意见。
在对康美药业舞弊动因进行分析时，本文结合了冰山理论、舞弊三角理论、GONE理论、舞弊风险因子理论，最后总结出财务舞弊的出现是多方面要素导致的。本文重点以GONE理论为切入点进行深究，从贪婪、机会、需要、暴露四个因子出发，解释了康美药业出现舞弊事件的原因：贪婪因子主要体现在公司管理层对于自身财富和经济利益的过度追求；机会因子则很大程度体现在内外部环境上，内部控制以及外部监管的失控为康美药业的舞弊提供了机会；而康美药业在货币资金方面的压力成为了舞弊的需要因子；舞弊之后的处罚措施较轻，其处罚金额与其获利相比不值一提则成为了舞弊的暴露因子。
康美药业的舞弊手法其主要的舞弊手段包括：虚增存款、收入舞弊、关联方交易等。揭露财务舞弊的难点就在于一些上市公司对于财务舞弊手法的应用难以捉摸，往往令监管机构很难从中找出痕迹。因此，对于舞弊手段的研究仍然需要继续深入，才能建立一个良好的市场秩序。
分析完康美药业的舞弊动因及手法后，本文从公司治理以及内部控制的角度出发提出了诸如提高企业员工的职业道德修养、完善征信档案制度、优化企业外部的监管环境以及一系列强化企业内部审计监督的相关措施，希望能对市场监管制度的完善有所帮助，改善当前上市公司频频舞弊的现状。
希望在经历了如此多的舞弊案例之后，可以为其他的企业以及投资者敲响警钟，从中吸取经验教训，约束企业自身市场行为，共同建立完善完整的市场秩序。
2.启示
财务舞弊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杜绝的，在这个复杂的市场环境下，很难做到完完全全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它就像是一块寒冰，需要日积月累的努力才能融化它。首先从个人来说，企业管理层和基层都要梳理正确的价值观，提升自我道德修养。从公司内部来说，要加强内部管理，职责分明，互相监督。从外部监管来说，要加强监管局和会计师事务所的审查作用，政府要加大舞弊的惩罚力度。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逐渐减少财务舞26弊的发生。减少舞弊事件的发生，不仅是对企业长久发展有利，还对保持社会稳定发展、净化市场和投资者利益保证有利。
（二）研究局限性与展望
本文主要是参考GONE理论来分析康美药业舞弊事件，分析视角及案例选择上具有一定的局限性，也使分析结论可能不是普遍适用的。今后如果从经济学、管理学等多个视角来分析舞弊，应该会让大家更为深刻地认识与理解舞弊的动因和手段，以便提出更加行之有效的方法，从源头与全过程多层次地防范与抑制企业财务舞弊行为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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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美药业财务舞弊案例分析马慧琳摘要：激烈的市场竞争促使上市企业追逐利润最大化，财务舞弊频发，损害投资者的利益，威胁市场的公平。本文基于舞弊风险因子理论从舞弊机会、暴露的可能性、围绕康美药业财务造假案例，对其财务舞弊迹象及手段进行梳理，惩罚程度、动机及道德品质五个风险因子角度出发分析企业财务舞弊动因，并针对性的提出相应防范策略，以求减少上市公司财务舞弊的发生。关键词：财务舞弊；康美药业；舞弊风险因子一、引言2020年证监会稽查了20起典型的违法案例，康美药业、獐子岛等财务舞弊案皆在列。财务舞弊事件的频发，影响资本市场发展，破坏证券市场秩序，损害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因此探究并防范财务舞弊行为具有重要的意义。而进行财务舞弊的防范需重点关注动因层面，现有的舞弊风险因子理论是相对完善的舞弊动因理论，包含一般风险因子与个体风险因子，其中舞弊机会、暴露的可能性、暴露后的惩罚程度构成了一般风险因子，动机、道德品质构成了个体风险因子。本文将结合舞弊风险因子理论对康美药业的财务舞弊行为及动因进行分析，并提出一定的防范措施。二、案例回顾1.企业简介康美药业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康美药业”）为药品生产及经营企业，成立于1997年，位于广东省普宁市，主营业务包含中药饮片、中药材、化学原料药及制剂的生产研发以及药品、医疗器械营销。2001年，康美药业A股股票在上海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证券代码为600518。2.案件经过2018年10月，康美药业遭到了媒体质疑，被指存在财务舞弊行为。12月，发布公告称，其收到了证监会的《调查通知书》。2019年4月30日，年报发布后随及发布近300亿的“会计差错”试图粉饰财务舞弊行为，并称2018年之前其营业收入、营业成本、费用及款项收付方面存在账实不符的情况，且2017年曾虚增货币资金300多亿，引发了市场关注。5月17日，证监会发布调查进展，表明康美药业披露的2016-2018年财务报告存在重大虚假信息，康美药业则在5月20日停牌一天，随后变为“ST康美”。8月16日，证监会查证其2016-2018年间，康美药业涉嫌通过仿造、变造增值税发票等方式虚增营业收入，通过伪造、变造大额定期存单等方式虚增存款，且未在相关年度报告中披露控股股东及关联方非经营性占用资金情况。其审计机构正中珠江会计师事务所对其2016、2017年度的财务报表都出具了不恰当的审计意见，存在52严重的审计质量问题。2020年5月，证监会对康美药业进行了处罚。三、康美药业财务造假迹象和手段分析2016年至2018年期间，康美药业为巩固在中药行业的地位和发展的可持续性，发生了财务舞弊行为。（一）造假迹象1.存贷双高一般来说企业银行贷款高，会有财务压力，不会有许多可用的银行存款，而存贷双高是指企业银行存款和银行贷款金额都高。康美药业2016-2018年年报显示每年货币资金账面余额分别为273亿、342亿和399亿元，增长率分别达到了72%,25%和16%，而企业的有息负债却高达347亿元，不符合公司的常规经营逻辑。2017年度利息支出8亿元，占净利润的30%，2018年度利息支出为12.18亿元，占净利润的31%。根据数据，可以看到康美药业持续几年存在存贷双高的现象，并且发生了高额利息支出，令人怀疑。2.经营现金流不足下表可以看出，康美药业2015-2017年的公司净利润逐年递增，而经营现金流量净额却相对较低，远远低于公司的净利润。一般来说，经营现金流量净额与净利润应当是正比关系的，且其比值一般大于1,虽然整个中药行业的经营现金流量普遍偏低，但康美药业在整个行业中来看水平也过低，与其行业领先地位不符，说明企业可能存在大量未收回的应收账款，且企业所记录的经营业务产生的营业收人与营业成本的真实性也令人怀疑。表1康美药业部分财务数据表
2015年
2016年
2017年
净利润
28亿
33亿
41亿
经营现金流量净额
5亿
16亿
18亿
3.大股东股权质押比例过高公司股东将持有的公司股票抵押给金融机构以获得资金，当大股东质押股份的比例过高时，风险较大，容易遭到平仓等风险。康美实业作为康美药业的最大股东，解除质押后的累计质押股数量占持股比例仍高达91.91%，.com.cn.AllRightsReserved.
表明大股东对公司的经营状况存在一定的质疑，需引起投资者的注意。4.毛利率高康美药业的毛利率一直维持在相当高的水平，高于同行业水平。例如，在未调整的2018年半年报中显示上半年企业实现营业收入48.03亿元，毛利率高达26%，虽然在中药行业毛利率偏高，但其毛利率连续几年超越了24%，远超同行的毛利率水平，存在虚高的可能。（二）康美药业造假手段分析1.利用关联方交易康美药业存在金额巨大的关联方交易，但其并未全面披露关联方交易的具体情况。2018年，存在高达88.79亿元且未计提坏账准备的其他应收账款，其中有56.29亿元来自关联方普宁康都，32.50亿元来自对关联方普宁康淳，占公司期末应收款项的96%。该资金被用来买入自家股票，涉嫌操作股票，损害了利益相关者的合法权益。而康美药业财务报表中没有反映2018年之前的关联方交易且没有披露该资金的流向，也没有计提坏账准备。康美药业的货币资金被大股东占用，实际上自身资金不足，不得不大量举债，这才造成“高存高贷”现象。2.虚增货币资金事实上康美药业货币资金不足，并通过各种方式虚增货币资金，2016年、2017年分别虚增69.48亿、88.98亿元。康美药业通过伪造合同、发货单、银行流水、伪造假的银行回单等各种业务和财务凭据来虚增货币资金，“消失的300亿”显然来自于虚增的银行存款项目。除此之外，为了达到平衡，试图将虚增的货币资金转到存货等科目中，通过改变存货计价方式，实现少计存货的目的，同时，还通过多记现金收入，少记现金支出，延迟相关资产确认等方式虚增货币资金。3.虚增收入企业借助伪造现金凭证，导致合并现金流量表多计103亿，同时虚增营业收人88.98亿元和营业成本76.62亿元，而公司却仅仅归因于记账差错，2017年调减88.98亿元的营业收入，占当年营业收入总额的近51%，调减税后利润19.51亿元，占当年净利润的近91%，调整后2017年营业收入为157.79亿元，净利润为21.5亿元，存货为342.1亿元，营业成本为135.42亿元。可以看出他的收入与成本比例异常，康美药业将虚增的收入转入应收账款，最后再转入其他应收款，期末各账户金额波动大。企业还通过伪造业务凭证，将以后入账的收入提前入账，将已经发生的费用延后入账，进行利润及收入造假。四、舞弊风险因子理论下康美药业财务舞弊的动因分析（一）一般风险因子1.舞弊机会因素康美药业存在公司治理不当、股权结构不合理、内部控制重大缺陷等问题。股东大多为关联方，彼此存在利益关联，其董事长和总经理由一人兼任无法进行科学合理的决策，且与妻子拥有公司近34%的股份，份额过大，缺乏制衡，形成一股独大的局面，容易因一己私利产生财务舞弊行为。我国现有的会计制度十分灵活，对于不同类型的企业而言，给出了不同的处理方式，比如在存货计价方法的选择上可以有多种选择，为其提供了不合理调整的机会。且康美药业的内部审计制度欠缺，企业的董事会缺少审计委员会对会计信息质量进行监督，且存在存货等账面记录混乱，财务资料缺乏完整性，资金往来混乱，易形成财务舞弊。其对舞弊行为粉饰为会计差错的离谱行为更是表明企业内控存在重大缺陷，甚至可能存在串通舞弊的行为。药业上市企业关联方交易较多且业务复杂，常出现通过关联方交易虚构利润的行为，且关联方交易常常是高层之间相互勾结，审计人员很难通过已披露的信息审查出来。2.暴露的可能性较小我国缺乏对证券市场缺乏健全的制度和严格的监管，财务报告审计时上市公司可进行自我选择审计机构和人员，审计监管的作用很难完全发挥，难以保证审计的客观性。而本来作为有监督作用的审计机构，可能因为收取高昂的审计费等私利与企业串通，更是加大了证监会的监管难度。康美药业的审计机构正中珠江会计师事务所，对于公司的出具的财报及相关信息并无异议，在审计过程中对于存贷双高并没有引起警觉追加审计程序，审计程序执行不到位，降低了康美药业的暴露可能。而医药企业存在大量的生物原料，对储存条件要求较高，审计人员难以评估其质量，也无法核算其损耗，企业可以借口资产损耗来修改报表，在审计时难以监察其准确性，财务舞弊行为难以被发现。3.暴露后的惩罚程度较轻我国对上市公司财务舞弊行为的处罚力度不大，并且极少被追究刑事责任，进行舞弊的成本远小于其获取的收益，导致企业怀有侥幸心理选择铤而走险。证监会对康美药业的调查结果展示了其累计虚增营业收入近300亿元，虚增货币资金总金额高达887亿，而证监会对其处罚却只有60万元的罚款并进行警告、责令改正，对相关人员处以不等额罚款和市场禁入措施，但罚款金额较低，对审计机构展开调查审理。与违规收益对比来看，造假代价太过于微不足道，而整个证券市场的多个财务舞弊案的处罚都相对较轻，极易造成企业财务舞弊的行为发生。（二）个体风险因子1.舞弊动机医药行业虽发展迅速，但面临着更加严格的审核和竞争，康美药业虽在生产规模和种类上处于领先地位，但53.com.cn.AllRightsReserved.
其市场占有率较低，公司在与同行业企业竞争时，承受着很大的压力，此外还受到了国际品牌及医疗服务机构的冲击。公司的净利润、利润增长率等指标逐年下降，公司面临着财务困境，增加了舞弊的动机。而康美药业对2017年度进行了“会计差错”更正之后，股价暴跌，收入利润急剧下滑，大量的外部融资和债务难以偿还，财务资金紧张，公司的经营活动现金流量无法满足偿债需求，管理层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康美药业作为上市公司，随时面临强制退市处理，为保持表面良好的财务状况，稳定公司业绩和股价，康美药业进行了虚增收入和货币资金，向市场展示利好信号，蒙蔽投资者和债权人的双眼，吸纳资金，从而稳定股价，缓解财务紧张的情况，促进产品生产和盈利，保持公司形象，这也是导致康美药业进行财务舞弊的原因。2.道德品质公司管理层的道德品质缺失促使了企业财务舞弊行为的发生，早在2000年就发生了康美药业的董事长多次向政府和证监会等部门领导行贿的行为，2014年，广州食品药品监督局领导收受其贿赂，并利用职务之便为康美药业获取不当利益，管理层存在严重的诚信问题。由于事务所行业竞争激励，在市场中审计机构处于劣势地位，迫于市场选择及生存压力，抛弃道德品质选择利益至上，对客户做出妥协和退让，甚至为保持长期合作的关系和获取高额的审计费用，与上市公司互相勾结，隐瞒公司财务问题。在实际审计过程中，审计人员的个人素质良莠不齐，道德品质差异大，一定程度上为财务舞弊提供了可能。五、防范财务舞弊行为的策略1.公司层面完善公司治理结构和内部控制，公司实际控制权集中在几人甚至一人手中，极易产生由于个人私利进行财务舞弊的行为，建立健全的公司治理体系，股权结构要保持分散，持股保持多元化，从而实现相互牵制，相互监督的效果。保证监事会的独立性，发挥监事会的监管作用，加大独立董事的比例，减少与管理层的关联，时刻对管理层和公司的经营状况进行监管，并及时汇报给股东大会。提高企业的内部控制水平，明确部门分工，重视内部审计工作，提高内部审计质量，完善审计委员会制度，审计委员会及时发现问题并上报公司管理层，制定相应的解决措施，定期向董事会汇报和讨论企业风险管理与评估的相关事宜，强化关联方交易等高风险事项的专项审计，提高内部审计工作的专业性。关键岗位实施轮岗制度，建立绩效评估体系，实现对员工的监管和牵制，对相关人员进行专业能力和素质的培训，提高专业水平和道德素养，从而降低财务舞弊的发生可能。542.审计机构层面审计机构逐步提高审计独立性，保证审计质量。由于审计机构数量多，证监会很难详细审查每个业务，通过建立违法举报机制，做到审计工作的公开化和透明化，调动利益相关者及专业人员参与到监管企业的工作中，利用社会舆论以及公众力量阻止财务造假行为的发生，大大提高监管的效率和力度。审计机构需定期对自身的业务承接能力进行评估，考虑自身是否有能力和一定的资源承接相应的业务，在承接业务时首先对企业进行诚信评估，调查企业管理层的素质情况，并对企业整体环境进行评估，尤其注意不诚信及道德品质缺乏的企业。审计人员需要保证良好的风险意识和合理的质疑态度，对被审企业的高风险项目重点关注。审计机构对审计人员要进行定期的专业培训，提高审计人员的专业能力和技能，加强职业道德的培养，提高惩戒力度，对道德品质缺失的人员进行公开惩戒。3.内外部监管层面首先，企业要做到内部监督，制定严格的内部监督与管理体系，采取奖惩制度，各个部门相互监督，对于弄虚作假行为严加处罚，规避各部门之间相互勾结的现象，达到有效的控制。其次，我国相关的法律制度还不够成熟，建立健全相应的法律法规，加大对企业交易的约束和控制。最后，政府及证监会等机构采取相应的举措，加大财务造假处罚力度。从康美药业等财务舞弊事件来看，惩罚力度都比较轻，当企业存在财务舞弊行为，就应当受到严厉的处罚，如果涉及违法行为，要涉案人员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提高财务造假的成本和风险，有利于有效打击财务造假行为。参考文献：[1]王曙光,董洁.康美药业财务舞弊案例分析———基于审计失败的视角[J].财会通讯,2020(23):116-120.[2]王杏芬,张彧.新舞弊风险因子理论下首例违法退市案研究[J].会计之友,2020(22):46-52.[3]苗爱红.基于舞弊风险因子理论的上市公司财务舞弊治理研究———以尔康制药为例[J].财会通讯,2020(20):100-103.[4]黄世忠,叶钦华,徐珊,叶凡.2010～2019年中国上市公司财务舞弊分析[J].财会月刊,2020(14):153-160.[5]牛羿恒.上市公司财务舞弊动因与治理研究———基于舞弊风险因子理论与博弈论共同视角[J].财会通讯,2020(12):99-103.[6]袁小平,刘光军,彭韶兵.会计差错与会计造假辨析———以康美药业为例[J].财会通讯,2020(11):138-142.[7]胡明霞,马茜群,乔茜.基于舞弊三角理论的康得新舞弊案探析[J].财务与会计,2020(06):58-61.[8]宁平.万福生科财务造假案例分析———基于公司治理的视角[J].会计之友,2014(25):64-66.（作者单位：长春理工大学经济管理学院）.com.cn.AllRightsReserv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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